“其实进府后,嫔妾一直受着姐姐们的照顾。”凤明弦轻轻靠在萧御怀中,如同一只柔软的小猫一样,伏在萧御的身上,轻轻打着瞌睡。
萧御心头一片柔软。
对李窈烟最后一丝惦念也烟消云散。
翌日,凤明弦回了皎月阁。
小红道,“李庶妃说是一大早就被接走了。姑娘,你说,爷会废妃吗?”
“爷什么都不会做。”凤明弦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清茶,才道,“现在不是动李窈烟的时候。李窈烟家里不是什么领闲差吃公粮的世袭公门侯府,家中的男子个顶个的能打,手里握的是实打实的兵,就是当今圣上,都要避其锋芒。爷的火消了,到时李窈烟还是要回来的。”
“这……”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李家看着硬气,也抵不住流言蜚语。更何况李窈烟已经加入王府十年,育有二子,对于李家最好的法子,也是将李窈烟接回娘家小住后,再把人送回来,否则,对李家其他女眷风评婚假也会影响。”
“那可怎么办。”
“即使回来,也是无宠了。李家这么一闹,王爷也忌讳,倒是犯不着苛待她。她的性子,无宠,王府的人也都冷落她,她必然就要争宠。届时盯着她就是了。她如今倒是不着急,我还有个好姐妹要去看看呢。”
凤明弦拿起了玛瑙碟中的一块儿点心斯斯文文吃了口,配着清茶简单吃了,便独自去了宋庶妃的居所。
宋庶妃见到凤明弦就哭出了声,忙又行礼。
凤明弦拉住了宋庶妃的手,“你双身子,咱们姐妹私下里就别这般拘礼了。”
宋庶妃哭的满脸泪水,“这几日我做梦都是那日王爷生气发火的样子,我真的怕了……弦儿,我真的数不清楚你到底救了我多少次了。若不是你,我和我的孩子那日定然会被王爷……”
她的手紧紧抓着凤明弦的胳膊,用力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那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发了那么大的火。那五光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时着急,现在却又有点糊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弦儿,兴许王爷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了。”
“想什么呢。”凤明弦道,“王爷气的事是五光散,那可是牵扯到先皇后之死的毒药,皇上都在查。不管是谁用了那毒药,都会被王爷严刑处置的。”
“可……可我的孩子是王爷的骨肉啊……”
凤明弦抿唇,半日才道,“用孩子拴男人的心,可真蠢,他都不喜欢你,更不会喜欢你的孩子。”
“所以你才不要孩子的,是吗?”
凤明弦瞧着宋庶妃,总觉得她眼神变了。
即使还含着泪,即使还在哭泣,可是,
那锐利的视线似是拿着把刀要戳进她的胸膛!
“我来的时候,李庶妃赐我了东西,我就一直怀不了身子了。”凤明弦轻声。
宋庶妃捂着了嘴。
“好姐姐,也是如今李庶妃不在了我才敢和你说这些,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凤明弦正是适龄女子,承宠不知多少回了,却没有怀上子嗣。
宋庶妃眸色闪过一抹激动。
她终于抓住了一个把柄了。
虽然很小,但是是凤明弦的,也是李窈烟的。
她已经彻底明白了。
只有把柄握在手里,才能让她活下去。
这让她心安。
凤明弦根本就没想过宋庶妃会记得她的恩情。
凤明弦和李窈烟商议了,设计了这个害宋庶妃的计划。
在得知计划后,她只让跟在李窈烟身边伺候的为她效命的丫头在盒子上留了点儿痕迹,就等着她们吵嚷出结果了。
她也知道,李窈烟八成会借此机会,让她吃下五光散,变成宁柯那样神志不清的疯妇。
她谁也不信,将计就计,除掉了李窈烟。
李窈烟曾经对她诸般虐待,她一直装作不知,也只是时机未到。
前世今生的羞辱和践踏,她怎么可能原谅。
至于宋庶妃,愚笨是愚笨,恶也是真的恶,既是喂不熟的野狗,她就看看这条野狗有什么能耐。
从宋庶妃那儿出来后,凤明弦就着手,让把院子里原本是李窈烟的人清了出去。
趁着李窈烟不在,现在清人最为方便。
清出去的法子很简单,凤明弦只和李忠贤说了句院子里有个丫头偷了东西,却不知是哪个。
李忠贤跟着爷伺候,院子里管这事儿的是孙荃安,那可是个最会逢高踩低的主。
他查不出来,也就撵了发卖了换前院爷调教出来的人过来伺候院子里的洒扫粗活。
简单,不脏手,更不会结怨。
凤明弦赏了花,回到皎月阁的时候,还能隐隐闻到血腥味。
她微微敛眸。
她原不是想要了那些人的命的,可无权无势,在这王府里,便是随意被人践踏的。
如今,她是除了王妃外,王爷最疼宠的侧妃,为了她,王爷险些踹了宋庶妃的胎,这些下人又怎么敢怠慢了她的吩咐。
“侧妃娘娘,您要找的东西找回来了,您瞧瞧。”
凤明弦看着孙荃安送来的一对儿白玉钏子,笑了,“多谢孙管事儿了。找到偷东西的人就行了,这玉钏子也不值几个钱,只是不想惯着院子里的风气。今日的事麻烦孙管事了,这钏子便赏给管事和手下做辛苦钱了。”
“多谢侧妃娘娘。”
原本还有些肉疼白玉钏子的孙荃安喜笑颜开。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