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景玉痴痴抬眸,萧御一双墨眸温柔,似是要将人溺毙。
他轻轻挽起了景玉的手,“你忘了,还有本王,你是本王的王妃。”
景玉长发垂地,泪水无声的流淌着。
“好好休息吧,不论多大的委屈,本王都会为你做主的。”
景玉被侍女搀扶进了内间,形如傀儡。
萧御慢慢回头,从来对女子、哪怕是貌丑无颜蠢笨粗陋的女子都极为耐心的他,此时大怒指着景嫣道,“来人,将她拖下去重刑伺候!什么时候她愿意招供,什么时候停手!”
“是!”
眼见着景嫣被拖出去,在场的姬妾们却一个个吓得浑身发寒,一动不敢动。
这是一点体面也不给景嫣了啊!
这么一场刑法下来,就算将来查明此事的确不是景嫣所做,景嫣也再无起复之日!
景嫣心里也凉了半截,顾不得身子疼痛,她不假思索的扑出来。
“王爷开恩!嫔妾招了,嫔妾什么都招了!”景嫣哭哭啼啼的大声道。
她跪着膝行到王爷面前,小心的伸手握着王爷的衣衫,抬起泪水盈盈的脸。
“是李庶妃,都是李庶妃做的,不是嫔妾啊,嫔妾被李庶妃指使威胁,被迫做的这些!”
萧御震惊错愕的看着景嫣。
景嫣说是前定国公、说是凤明弦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可是说是李窈烟胁迫她……
他却信了七八分。
一旁那些素日来被李窈烟欺压的姬妾们也一个个都信了,纷纷看向了李窈烟。
“你说什么?”李窈烟一把将瓜子扔在了地上,“你再说一遍,你说本妃什么?”
景嫣大声喊着,“姐姐,姐姐!你听到了吗?不是我,不是我……姐姐,你可怜的妹妹被李窈烟威胁了,做了糊涂事儿,求姐姐原谅妹妹吧,求姐姐来救救妹妹吧!”
她一边喊着,一边捂着作痛的腹部。
姐姐……我可是你的妹妹,你就算再恨我,也该与我统一战线吧?
你的仇敌,不是李庶妃吗?
“嫣儿……放开嫣儿!”景玉气若游丝的声音在内室响起。
萧御看向了李窈烟,“烟烟……你和本王说,到底是不是你?”
李窈烟愣了愣,王爷好久没喊过她烟烟了……
“王爷,这事儿无凭无据的,就是景嫣随口栽赃一句,怎么您就这么信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不成是您看我李家出事,就想拿嫔妾开刀?”
萧御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的恶心。
纵然不知李老将军如今是否叛国,他仍旧在朝中力排众议,为李家说情,甚至不避讳,仍旧与定王联手在朝内调粮草由定王送往前线。
李窈烟久居深闺,听风就是雨,如今竟然诬陷他?
他的手渐渐握紧。
这个女子,平时装作倾心濡慕的模样,如今却伸出了爪牙!
“如果不是你,为何景嫣会无缘无故的指认你?”
李窈烟丝毫没有察觉到萧御的失望愤怒,她轻笑一声,“她还说是凤庶妃呢,这是凤庶妃不在,若是在了,怕不是要被气的当场小产。她若是真的嘴巴那么灵,你们那么信,也别拜什么菩萨了,赏她个玉净瓶,给她布置个佛坛让她坐上去,你们每天虔诚跪拜得了!”
“李庶妃,记着你的身份,不要胡言乱语跌了身价!”
李窈烟半垂着眸,“在娘家没受过这般气,嫔妾受不住嘛。父亲从小就教过嫔妾,若是有人找嫔妾的麻烦,就一定回打回去!”
李窈烟优哉游哉转到了景嫣面前,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景嫣,你倒是不怕本妃,这般脏水也敢泼在本妃头上是么?”
忽然,她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了景嫣的脸上!
猝不及防的耳光,打的景嫣脑袋发震!
李窈烟挺直了脊背,冷笑着道,“王爷,这脏事儿不是嫔妾做的!还请王爷将人带下去细细审问,本妃要是与依兰香有半分关系,天打五雷轰!”
她回眸狠狠瞪着景嫣,“景嫣,我不知你是什么鬼迷了心窍,不过既然你敢这样公然得罪本妃,本妃也敬你几分,只是等会儿五指穿针,”
正在此时,李忠贤略一踟蹰,上前道,“王爷,王妃的一个陪嫁嬷嬷过来,说是有内情要禀报给王爷知晓。”
那老奴是王妃的陪嫁嬷嬷,萧御也眼熟的。
老妪进来后,就跪倒在地。
“王爷明察,救救我们景小姐吧。这件事情,二小姐就算知道内情也绝对不敢胡乱说出去的!”
“谭奶奶,救救我……”景嫣认出了老妪,哭的满脸泪花。
萧御满眼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王妃自己安排的!”老妪脱口而出。
“什么……”萧御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你是当本王糊涂了吗?这等事也敢随意栽赃?王妃如何用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命去害凤氏、害李氏?”
老嬷嬷磕了个头,言语越发凄凉。
“王爷,王妃是胎里有心疾,可是在嫁人之前,王妃就找了宫里的明师圣手,将身子调理的与常人无异才嫁入的王府!”
萧御面色如常,“她进府时的确身子不错,可是意外小产后,心疾便复发了……”
“没有,王妃是骗您的!这依兰香的确是我们景家老爷亲手所调,也是知道王妃从小便爱骗人使心计,怕她误了自己,才特意加了药粉,既是让二小姐容易有孕,也是为了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