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不够的晏欢此时正陪着夫君赵承煜夜读,小意温柔,正是文人雅士最喜的红袖添香。
“欢儿,夜深了,安置吧。”赵承煜伸出手勾着晏欢的腰,语调就有些不淡定了。
晏欢顺势坐在赵承煜的怀里:“夫君夜读书,为妻想陪着呢。”
“好。”赵承煜本不想读书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这些日子更喜温柔乡,奈何自己的小妻子总是乖顺的哄着自己读书,这也算两个人的情趣之一了。
晏欢给研墨,看着赵承煜那一手漂亮的字,脑海里都是他官居二品,做兵部尚书时候的样子,只是过门的日子还太短,现在提分府另住不合适,要不然她是真受够了婆母和大房媳妇苏秀莹的嘴脸,整日里总盘算着给自己立规矩,苏秀莹更是总要提一提晏姝,存心添堵。
也不知道晏姝到底折腾什么劲?
就武元侯府那一盘散沙的破地方,哪里还有救?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听说欢儿想要风月楼?”赵承煜问。
晏欢笑了:“夫君,为妻可不要那烫手的山芋,是有人求到为妻的头上了,出个面罢了,咱们手里头的银子不都给夫君置办粮食了嘛。”
赵承煜神色一僵。
晏欢并没有发现,而是说:“长乐郡主受了大委屈,风月楼那边处处都极尽奢华,拿在手里随便做什么买卖都是稳赚不赔的,再说长公主手里的东西,也不可能落在旁人手里去。”
“你和长乐郡主相识?”赵承煜抬眸看过来。
当然认识,上一世两个人不知道交手多少回了,不过晏欢认为她们是可以合作的,毕竟这一世长乐郡主的仇人是晏姝,刚好自己的仇人也是晏欢。
不过这话她不会跟赵承煜说,所以叹了口气:“还不是晏姝惹得,为妻是想着尽可能帮晏姝一把,为长乐郡主做点儿事,保不齐长乐郡主就不记恨晏姝了。”
“欢儿太善良了。”赵承煜起身过来,弯腰把晏欢抱起来回去寝房,低声说:“那长乐郡主性子刁蛮的很,武元侯府的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少掺和才是聪明人。”
这话简直说中了晏欢的心思,心里沾沾自喜,看看吧,这就是自己的夫君,聪明的很!
靠在赵承煜的怀里:“夫君,到底是姐妹一场,不过夫君说的在理儿,为妻只帮长乐郡主这一次,事成之后怎么也有点情分在,总不至于交恶。”
“小小年纪,受累了。”赵承煜把人放在床上,倾身压下来。
在他眼里,晏欢确实太年轻了一些,说若有什么心机城府那有些强人所难了,倒是床笫之间很是乖顺,他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晏欢伸出手勾住赵承煜的脖子:“夫君,为妻很努力的在学本事了,要为夫君料理家务和后宅呢。”
“好。”赵承煜回手落下了幔帐……
***
宫中,太子醒来的消息送到承武帝这里的时候,承武帝正在看风月楼掌握的那些大臣的密辛,这满朝文武可真是有能耐!
当然还不至于生气,承武帝反而觉得这对自己很有利,那些个整日里人前人模人样的老东西,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了。
“去宣白长鹤入宫。”承武帝起身往偏殿来。
福安差人去找白长鹤,到偏殿门口外面站定。
偏殿里,太子李宏治虽然醒了,但整个人还是很憔悴的,见到承武帝进来,挣扎着想要行礼。
“免了。”承武帝过来坐在床边,压住了太子的肩膀:“养伤要紧。”
郑皇后给承武帝行礼后,去旁边端来了热茶。
承武帝问太子:“治儿,可记得当初遇刺的情形?可有什么线索?”
“父皇,是儿臣大意了,只想要快些回京求救,渭水那边的流民越来越多,水患严重。”李宏治一脸悲切:“儿臣辜负了父皇,没有能治住水患。”
承武帝微微蹙眉:“水患的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住的,治儿在那边颇有些处处受阻,归来又遇刺,这必定是有幕后黑手了。”
“父皇。”太子抬眸看着承武帝,那眼神里透出的孺慕之情令人动容。
承武帝知道这一番生死之后,太子必定是会有所改变的,告告状也是理所当然。
“父皇,儿臣会更用心的训练护卫,也会好好习武自保,若不是身体不便,儿臣应该上殿请罪的,如今只想着能安抚百姓,熬过这个冬天才行。”太子羞愧的低下头,轻声说。
承武帝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在心里喟叹一句:这个孩子啊,太忠厚了。
就算太子趁机告二皇子一状,他也会趁机再惩戒二皇子一番,可这一个字都不肯说,到底让人动容,承武帝本来不看好太子,觉得太忠厚了,可皇长公主和二皇子的事,闹得他头疼,反倒是觉得忠厚的太子要更好一些。
皇亲国戚最容易忘乎所以,但太子的外祖家虽位极人臣,但行事作风沉稳内敛,若是以后太子登基,郑家也会是太子最强有力的仰仗。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养好了身体再说。”承武帝看了眼早生华发的郑皇后。
郑皇后柔声:“皇上,治儿没把事情做好,该罚当罚,臣妾想让治儿只做个皇子,这太子之位让出来吧,我们这个儿子太弱了一些。”
“丽华。”承武帝想到那日郑丽华哽咽的跟昏迷的太子说的那一番话,抬起手握住了郑丽华的手:“治儿还年轻,朕也不老,多给治儿一些时间,会成长起来的。”
郑皇后抬头看着承武帝,缓缓地叹了口气:“皇上,臣妾是真心真意的,治儿性子宽厚,又待人真诚,身为太子该有的手段和城府,是一点儿也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