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回到晏家才知道晏修然和晏修屹竟都下江南了,她没想到送死都要两个人一起去,有些意外。
上一世晏修屹死的很早,在押送货物过江的时候,船翻了,承受不住血本无归的打击,晏修屹也投河自尽了,至于晏修然,她还以为红袖楼的头牌跟了傅少衡后,能逃过被打死的宿命,没想到京城死不了,跟着短命鬼下江南,还是死路一条。
虽然略有变数,但似乎每个人的命运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在晏欢看来,这不过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差别罢了。
周氏见到晏欢,一肚子的委屈,毕竟动了自己的嫁妆,那点儿老本儿根本不够支撑多少日子的。
“母亲,不必愁眉不展,日子会好起来的。”晏欢不耐烦周氏这样子,只说累了便回去自己的院子了,就算是出嫁了,家里还是留着她和晏姝的住处的。
周氏憋的难受,索性后脚就到了,让周嬷嬷和香草都退下后,才说:“我儿,你梦里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自是真的。”晏欢说的笃定。
周氏立刻问:“那可有什么赚银子快的买卖?如今咱们家里没银钱,这日子难熬的很。”
晏欢打量着周氏,她有些犯愁了,毕竟自己上一世没机会在外面多走动,就算是进了侯府就掌家,可侯府里内外有别,自己又不是真正拿到了实权的掌家夫人,外面的买卖生意都在二房那边拿着,怎么肯让自己知道?
“我的儿,你这是不想说?”周氏皱眉。
晏欢笑了:“母亲,我怎么能有事儿不对您说呢,我倒是梦到了一个好玩意儿,可是怎么做的不会,京中的夫人小姐没有不喜欢的,要是那个样的买卖拿在手里,必定日进斗金的。”
周氏眼睛亮了:“什么买卖?”
“是一个江南妇人带到京城来的,叫云皂,洁白如云,香味特别,一块云皂就买五百文呢,可是那毕竟是梦里,我今次回来就是送这个消息给您的,差人找到这个江南妇人,无论多少银子都把云皂的技艺买过来,这买卖可就是咱们的。”晏欢认真的说。
周氏一听又要动银子,刚刚那点子心气儿顿时就提不起来了:“我哪里还有银子?我儿当初的嫁妆里有压箱底的,先借来应应急可行?”
提到这个,晏姝眼圈一红,低了头:“母亲啊,我那些压箱底的银子也都花完了。”
“啥?三千两啊!怎么就都花了?”周氏都炸毛了,站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盘算?那可是你最后的仰仗啊!”
晏欢哽咽:“赎我出来的那些银子都是我自己出的,赵家掌家的老大媳妇顶顶不是东西,就算是我有了身孕,也没有个贴补,害喜时候在禁足,我想吃点儿顺口的都没有呢。”
周氏心疼的滴血,可这是亲生的女儿,还怀着身孕,又能说什么呢?
“母亲,都是晏姝害的!我不会放过她的!”晏欢说:“我让周嬷嬷去给长乐郡主送消息了,晏姝不除,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回头她死了,那些嫁妆是要抬回来的!”
周氏被晏欢的话惊到了,虽说确实是这么的理儿,可自己完全没有这么想过,如果那些嫁妆都拿回来,我的天老爷啊,多少银子啊!还有那些买卖铺子,这让周氏心都怦怦跳得厉害了。
转念一想,赶紧问:“我儿可有妙计?”
“这种事情自是要借刀杀人,母亲只管等我安排好一切吧。”晏欢压低声音:“到时候只管去侯府要嫁妆。”
周氏知道晏姝富得流油,再看女儿如此笃定,也就不吭声了。
当晚,晏欢坐着马车来到了越好的地儿,等了半天才听到马蹄声,撩起帘子看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过来,暗暗咂舌,长乐郡主竟如此低调了吗?
两辆马车并排停在背人的地方,晏欢下了自己的马车到长乐郡主的马车前:“郡主,是您吗?”
“你又找我何事?”长乐郡主坐在马车里,冷声:“上次风月楼的事,你口口声声说万无一失,结果呢?还不是落到晏姝手里了!”
晏欢噎得慌,要不是岳长乐这个人头猪脑的人有用,自己会搭理她?上次明明是她不讲道义,把自己害得多惨!这会儿倒是厉害了,跟自己倒打一耙呢。
“郡主心里头不痛快,我心里也不痛快,晏姝那性子我最了解,郡主嫁过去若拿不到掌家之权,只会过得处处都不如意的。”晏欢说。
长乐郡主冷声:“上来说话。”
晏欢这才得了机会上马车,马车里的灯笼不是很亮,她看不太清长乐郡主的表情,只管说:“西城东升粮铺里住着她的奶娘,外面的事都是那个老虔婆在操持,郡主若拿了那个老虔婆,晏姝必定露面。”
“我见她作甚?”长乐郡主冷声。
晏欢勾起唇角一笑:“武元侯夫人身体不好,晏姝是掌家夫人,若是晏姝失了名节,或是丢了性命,郡主嫁过去可就是掌家夫人了,郡主身份尊贵,没人敢让您有一点点不顺心的,这样的日子郡主不想要吗?”
长乐郡主打量着晏欢:“你图谋的是什么?”
“报仇,她带走了那么多嫁妆,风月楼又坑光了我的嫁妆和娘家的铺子,如今她过的舒心,我就不痛快。”晏欢抬头看着长乐郡主:“红袖楼里,最后一次开苞的盛会,可还少了个压轴的姑娘呢,她嫁给傅世子,但是完璧之身,若是……就算是不死,傅世子会看她一眼?她还有脸苟活?”
长乐郡主笑了:“晏欢,你还真是挺狠啊。”
“她从小就处处算计我,如今更是算计的我身无分文,在婆家看人脸色,回到娘家也不得舒坦,我恨不得她死在我面前才好。”晏欢咬牙切齿的说。
长乐郡主从身上拿下来钱袋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