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华厉声:“慌什么?怎么了?”
“有人闯到了郡主的院子里,打伤了郡主,抓走了您刚给派过去的婆子,丫环被打死了两个,余下的都伤了。”冯嬷嬷浑身颤抖的说:“就刚才,老奴听到动静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二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厉害的吓人,老奴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岳昶脸色发白,张月华已经浑身颤抖了。
母子二人直奔岳长乐的院子来,刚到门口就闻到了血腥味儿,大门敞开着,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都是丫环打扮,母子二人到岳长乐的屋子里,就见岳长乐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肩上插着一把匕首,脸色白里透着青气,显然是中毒了。
张月华扑过去抱着岳长乐,回头大喊:“府医!快去叫府医!”
岳昶已经知道事态无法控制了,冷冷的看着受伤且昏迷的妹妹,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她的命,没了。
红袖楼里披红挂彩,人影攒动,很多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猜测那是武元侯府的世子夫人,至于价高者得是小事,看热闹是真。
世人少侠义,多见墙倒众人推,难得雪中送炭人。
公主府这边府医噤若寒蝉的过来,岳长乐没有性命之忧,但苏醒不过来,中毒却不致命,能下毒到这个程度,那对毒药的拿捏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皇长公主得了消息,一口鲜血喷出来后,整个人摇摇欲坠,明嬷嬷情急之下带着公主府的令牌去请太医,整个公主府乱成一团,岳淮北身为驸马,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岳昶跪在岳淮北面前说了猜想,毕竟岳长乐昏迷,没人知道真相。
岳淮北冷声:“长安去红袖楼,无论多少银子也要把那位给拍下来,决不可落入旁人之手。”
“是,长安领命。”岳昶到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后宅女人的小打小闹,多数都是私下里的,鲜少能闹腾到明面上来的,一旦闹到明面上,那边会因牵涉太多,导致不可收场的后果。
岳淮北:“来人,让赤翎入红袖楼,找到画中人,带走。”
若是赤翎找不到晏姝,那就岳昶兜底,若能提前把晏姝带走,至少用晏姝要挟武元侯府,尚且还有斡旋的机会。
就在岳淮北排兵布阵的时候,秦夫人派出去的人从红袖楼回来,那边擂台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白衣遮面的女子已经站在擂台上了,她起身:“好!去公主府!”
秦夫人带着李嬷嬷和府里二十几个家丁出府,也不坐马车了,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公主府去,走在最前面的秦夫人手里提着马鞭,怒气冲冲,惹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要知道一直大门紧闭的武元侯府,一直对外声称抱病的秦夫人,今儿这阵仗一看就要出大事啊!
赵府,晏欢已经高兴好几天了,打从红袖楼挂出来那张画开始,她就别提多解恨了,不管晏姝是不是被破了身,这事儿都会让晏姝再也抬不起头!果然找对了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逞!
周嬷嬷回来禀报:“姑爷和一些文人也在红袖楼。”
“无妨!”晏欢非常笃定赵承煜洁身自好,未来可是做兵部尚书的人,怎么可能流连烟花柳地?不过是男人之间的应酬罢了!
周嬷嬷不敢深说,她这些日子在赵府,总觉得这一家人对小姐怪怪的,就算是小姐有了身孕,也不见她们多呵护,反倒是避如蛇蝎一般,压根儿就不搭理这边的院子里,姑爷也是,打从自己过来,姑爷多歇在书房里,虽说没什么女子伺候在身边,但早出晚归也对小姐没有半分体贴之意。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偏偏小姐总是盯着武元侯府的事,盯着晏姝,她也不敢劝,生怕那句话触了霉头,自己再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去打听打听,被谁拍走了。”晏欢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可作为未来的诰命夫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自降身价的。
周嬷嬷赶紧出去了。
刚到外面没一会儿,周嬷嬷又回来了:“大小姐,可闹大了,武元侯夫人提着鞭子,带着家丁硬闯公主府了。”
晏欢噗嗤笑出声来了:“早不出门,忍得住,我就说这老虔婆最心狠,晏姝嫁过去就拼命护着,这下好了,等着她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周嬷嬷心里反倒不这么想了,她在侯府待过。
换做别人家,别管儿媳是不是没了清白,就算是不死,也会送去家庙里困一辈子,当个活死人。
可是侯府里对晏姝的宠爱不是假的,晏姝在侯府里露出的本事也确实让人不容小觑,再有这些日子晏姝的所作所为,武元侯府至少暂时不会动晏姝。
“大小姐,老奴再出去看看。”周嬷嬷说。
晏欢迫切的很,让周嬷嬷赶紧去,她难得好心情,抚着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轻声说:“我的儿,你可要早早的出生,要给娘亲带福气来,让你爹高中,我们好分出去另过,娘亲一定会很疼你的。”
一想到晏姝会死,她觉得自己要回去晏家一趟,晏姝只要死了,她的那些嫁妆可不能便宜了武元侯府,如果晏修泽也高中了,以后必定会成为自己的靠山,所以能多告诉一些,自己还是愿意的。
红袖楼这边热闹的很,比这里更热闹的是公主府里。
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张月华哪里还敢瞒着,跑去找长公主做主。
长公主萎靡不振,可秦箬竹都已经打上门来了,她提着一口气也要应对。
坐在椅子上,看着秦箬竹提着马鞭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冷声:“放肆!本宫面前,你竟如此造次,把天家的颜面放在哪里了?”
“长公主,我来找人,若我找到了人,我便拉着你入宫去,当着皇上的面,你再问!”秦夫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