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内容多震撼,因为还没往下看,而是密信第一句话,竟是:尊主。
除了傅少卿,不做第二人想。
晏姝看下面的内容:白契和黑契停战,黑契往北望山,白契发兵四十万往南望山。
“母亲,这是要打南望山一个措手不及。”晏姝把密信还给秦夫人。
秦夫人拉着晏姝坐下来:“对,白契和黑契这一场征战停得突然,看他们现在的动向,应该是白契和黑契有了共主,北望山得到了喘息之机,希望可以反败为胜,南望山的话,焦子旭在那边驻守多年,并不曾有过摩擦,必定会吃败仗。”
“母亲,您还在禁足。”晏姝说。
秦夫人笑了:“姝儿莫怕,也不要拦着母亲,若不是姝儿拼了命的护着咱们一家人,以我的本事必定被人算计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但母亲并不是无用之人,等南望山凯旋归来,往后全家日子怎么过,都听姝儿的。”
“两军交战刀剑无眼,北望山已经让一家人挂肚牵肠了,若母亲再去南望山,我哪里还沉得住气呢?”晏姝悠悠的说。
她真心舍不得婆母一把年纪还要以命相搏。
秦夫人握着晏姝的手:“姝儿,除了这一步,我们傅家还有机会全身而退吗?北望山要赢,南望山更不能输,这是保全侯府上下和傅家军唯一的机会,你必定要稳住,这次母亲出征不带任何人,但太子殿下会随军出征。”
晏姝看着秦夫人:“母亲,太子殿下若是能同去,姝儿就不担心了,可我担心公主府的少公子会抓住这个机会。”
“岳昶啊?”秦夫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姝儿,少年人若有本事,必定能建功立业,可岳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这功劳落不到他头上,母亲也不要,应是太子殿下的。”
晏姝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虽说婆母不屑于和后宅这些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但对于官场是极其拎得清的人,只能说错生女儿身了。
“母亲,明儿是元宵节,朝廷今年开印的日子也快到了,发兵南望山会是开印头一桩大事。”晏姝说。
秦夫人也是这么想的,朝廷就算是接到消息也不会立刻发兵,毕竟若急慌慌的发兵,只会让人心惶惶的,于战事并无丝毫助益。
两个人正说话,李嬷嬷进门来了:“夫人,少夫人,太子殿下去了公主府。”
晏姝和秦夫人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白长鹤!
“本还担心我一直被禁足,消息都传递不出去呢。”秦夫人笑得舒畅。
晏姝递过来热茶:“母亲,东宫必定比我们更着急,不过朝廷开武科,太子殿下会不会留在京中?”
“不会。”秦夫人柔声说:“京中除了皇后娘娘外,还有郑相在,太子殿下这是有高人指点了,以前可没见他有如此魄力。”
晏姝对这位本该在年前就早亡的太子了解极少,概因上一世她身份低微,也从不想攀高枝儿,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都不在意,后来等自己想要辅佐赵承煜的时候,太子殿下已亡故了,人走都会茶凉,更不用说一个死了的人,纵然曾是太子殿下,也鲜少有人提起的。
这或许是最大的变数,但利大于弊。
之所以她没想岳昶,道理也简单,皇长公主跋扈是其一,曾和二皇子关系微妙是其二,再有逍遥侯府和南望山的关系,都会让皇上心里不舒坦,更不用说皇长公主对当今皇后真算不得亲近,身为皇后的儿子,太子殿下身边助力不少了,文臣是身为丞相的外祖家,武将是武元侯府。
“也许很快白伯就会回来了,还会带来皇后娘娘的话儿,想要请母亲出征。”晏姝说。
秦夫人喜上眉梢:“这就更好,我带兵出征,又多了一个皇后娘娘护着姝儿和傅家。”
因为有这个消息,秦夫人便让晏姝留在椿萱堂用饭了。
果然刚用过晚饭,白长鹤就从公主府回来了。
回来的白长鹤去见了傅少卿,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椿萱堂。
“白兄,可有好消息?”秦夫人看着白长鹤面露喜色,问道。
白长鹤点头:“喜事,大喜事,还是双喜临门。”
李嬷嬷奉茶后退出去,唯有她守在椿萱堂门外,下人都退出去了。
屋子里只有秦夫人、晏姝、白长鹤和傅少卿四个人。
抿了一口茶,白长鹤说:“北望山大捷,少衡率军打过了古纳河!”
“好!”秦夫人脱口而出,眼神熠熠生辉。
白长鹤看了眼傅少卿,转过头对秦夫人说:“少卿这些年在外面没闲着,医道门已初具规模,门徒遍布各地,应该是把南望山的消息送回来了吧?”
“确实。”秦夫人把密信给白长鹤。
白长鹤缓缓点头,说:“这第二件喜事是太子殿下让老朽传话回来,南望山要请傅家出手,若是凯旋归来,必保武元侯府无忧。”
晏姝的心缓缓地落回原位了,从她重生知道要嫁到武元侯府那日,她的心始终都是提着的,太子殿下这话简直是定心丸。
太子不死,皇子就翻不了天!
从太子渭水九死一生归来,到南望山找到粮食安抚百姓,再到这次代替当今圣上亲征,这一切都让太子之位固若金汤,郑家和皇后娘娘在京城可不是吃白饭的,只要皇子有了争储之意,那就预示着前朝和后宫的争斗已经开始了。
这个时候就算是承武帝也要以大局为重,武元侯府只差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携定边之功归来,再往下如何图谋,晏姝心里有成算,也在布局,但她两世为人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到最后关头,算不得尘埃落定,唯有心如磐石,见招拆招,才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