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说得句句属实。”威远侯心里这个堵得慌,但不能失仪,更不能顶撞。
晏姝没说话。
安静下来反而让威远侯府上下的心都凉了半截,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威远侯夫人跪行两步:“公主殿下,我有证据,傅玉琅在府上行凶。”
“哦?”晏姝问:“证据何在?”
威远侯夫人痛哭流涕的说:“她把一条手臂……”
“魏长芳!”威远侯怒喝一声,吓得威远侯夫人一下就没动静了。
晏姝撩起帘子下了銮驾,乔嬷嬷在旁边伸出手扶着她,不忘说了句:“殿下,仔细脚下。”
待晏姝是走到威远侯面前的时候,威远侯只能低下头,异姓公主竟有如此尊荣,武元侯的军功可真是大啊!当年若不是现在的皇上从储君之争中胜出,威远侯府也不至于没落到如此境地。
“我长姐到底在府里经历了什么?不见她也就罢了,伺候的丫环婆子也不见一个,更不见我的外甥和外甥女,侯爷,身为娘家人登门见自家亲人,竟一个都见不到,换做是你会做如何敢想?”晏姝声音亲和,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姐夫在南望山,母亲也在南望山,本该是一家人守望相助,侯府走水这样的大事,难道是我们不该来?”
“公主殿下言重了。”威远侯恭声:“只因侯府如今乱成一团,实在不便于待客。”
言外之意,晏姝让护院砸门,于理不合。
晏姝问:“手臂怎么回事?我长姐是受伤了,不便见客?但我们是娘家人,这个时候正应该探望才是,长姐的院子烧得严重,不见到人,我们怎么能放心呢?”
威远侯抬头:“殿下若硬闯侯府,只怕有损威仪。”
“侯爷,我在仗势欺人,你没看出来吗?”晏姝这话说的极轻,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在威远侯瞪大的眼睛里,晏姝说:“来人啊,去找长姐和孩子们,陪嫁的丫环婆子一个都不能少,若没有保护好大小姐,家法伺候。”
随着晏姝的话音落下,傅玉英带头率领护院进府,晏姝和乔嬷嬷站在门口,威远侯府就算是浑身是胆也不敢阻拦,若是闹到宫里去,威远侯府吃不了兜着走是定局。
如今随便他们闹腾,回头就不信傅玉琅不露面了!威远侯心里拿定主意,反正府里没人!
明明是武元侯府把人带走了,如今倒打一耙,那就看她怎么收场!
威远侯府占地不小,二房和三房虽不了解内情,但这么闹腾下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这些人都看着
威远侯,他们甚至觉得奇怪,傅玉琅母子三人和那些下人竟真的都不见了。
晏姝立在门口,不骄不躁。
反倒是威远侯府的人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二房夫人凑到侯夫人身边,小声说:“嫂夫人,把这些人请到院子里怎么都好说,这站在门口,往来的人太多,人多眼杂。”
“有道理。”威远侯夫人从慌乱中镇定下来,走上前:“殿下,是臣妇待客不周,望殿下海涵,请随臣妇到花厅落座,有话慢慢说。”
晏姝打量着威远侯夫人,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可。”
乔嬷嬷没走,陪着晏姝,众人簇拥着进了威远侯府,威远侯立刻让人把大门修好,外面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失望,这热闹是没得看了,不过武元侯府的世子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了国安公主,街头巷尾津津乐道,有人提到威远侯府走水,旁边人绘声绘色说起来走水那晚有打斗的声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威远侯府欺辱武元侯府嫡长女的传言就越来越多,各种版本都有,甚至都提到了婆媳不合,因武元侯府被一再降罪,威远侯府和长平侯府一样想要处理掉武元侯府的女儿,结果武元侯府大小姐武功高强,打得可厉害了。
“听说啊,威远侯府世子其实是威远侯的兄弟,不是父子。”有人说。
这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年纪大的人想起来当年的传言,威远侯是天阉之人的说法甚嚣尘上。
毫不知情的只剩下威远侯府里的这些人了。
晏姝在上座,威远侯夫人坐陪,二房陆夫人、三房樊夫人同在,威远侯带着人在外面,书房被烧的面目全非,兄弟三人商量对策,当务之急是找到傅玉琅和孩子们,唯有如此才能把眼前的困局破掉。
但人在哪里,谁知道啊?
他们没有对策,傅玉英已经满脸怒容的进了花厅,手里长鞭一抖缠住了威远侯夫人的脖子,断喝一声:“我长姐人在何处?”
威远侯府被直接薅起来了,她脸上血色尽失,惊呼:“公主殿下要纵她行凶吗?”
陆夫人和樊夫人赶紧过来试图拉架。
“嗯,行凶不至于,手臂是怎么回事?魏长芳,在门口我要顾及颜面,到这里我会惯着你?我长姐进门五年,被下化骨毒五年,你们居心叵测!不给说法,不会善了。”晏姝也不用端着公主的架儿了,淡淡的说了句:“我家玉英脾气不好,不善言辞,动手伤人也是因为担心亲人遇害,这在情理之中,只要不打死你,我就兜得住,你难道没听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句话?”
态度摆明了,今天就是来闹腾了,晏姝不藏着掖着,更是主动撕破了脸面。
陆夫人和樊夫人都如遭雷击的松开了侯夫人,她们不敢相信的看着晏姝。
晏姝微微扬起下巴:“到目前为止,还不见二房和三房参与其中,武元侯府从来恩怨分明,不牵连无辜,两位夫人都是聪明人,何去何从自行定夺吧。”
陆夫人和樊夫人知道这是挑拨离间,可她们可没有爵位可保命,一大家子人还得活命,武元侯府只是要找傅玉琅和两个孩子,他们交出来就没事了,这个时候不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