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请傅少衡和晏姝入宫。
傅少衡去了御书房,晏姝则去见郑皇后了。
凤华宫里,郑皇后看着晏姝的眉眼,心里头还在纳闷这傅少衡是不是榆木疙瘩的脑袋瓜,根本不开窍!
这婚后女子无论从走路姿态和神色上都与闺阁中的小姐是不同的,显然晏姝依旧是没有和傅少衡圆房。
这话没法问出口,但郑皇后昨日是亲眼看到了傅少衡非常维护晏姝的,这两个孩子单独拎出来哪一个都是好的,论文韬武略,傅少衡已是少有人能与之并肩了,论治家有方,晏姝在京中可谓头一份,年纪不下,手段老辣,做事有章法到让见多识广的她都会偶尔后背发凉,若非晏姝歉让,只怕无人是她的对手。
如此两个人做了夫妻,珠联璧合的绝配,偏偏好像他们走到一起反而无法好好相处似的。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晏姝要行礼。
郑皇后摆手:“在家里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你快坐下来,母后问你,傅玉琅可有性命之忧?”
“白老爷子说还要再看看。”晏姝低下头:“是姝儿大意了,若是知道长姐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我就不会让她去威远侯府的地牢了。”
郑皇后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晏姝的安排,说起来晏姝做事简直太称她的心了,威远侯府是彻底完了,斩断了二皇子一条臂膀,可以说姝儿的功劳比傅玉琅还要大,尽管傅玉琅受伤了。
“姝儿不要伤心,傅玉琅和她的一双儿女都会被赦免的,另外母后也会赏赐府邸给她,并且下懿旨封她为郡主,以后若遇良人,可招赘。”郑皇后说。
晏姝对郑皇后的安排满心欢喜,什么人可以合作?显然郑皇后是最好的,不会坐享其成,得了好处必定会给相应的好处,并且十分的恰到好处。
起身给郑皇后跪下:“母后,儿臣替长姐给您磕头谢恩了,您如此安排简直是长姐的救命恩人。”
“好啦,若非姝儿安排得当,哪里会有今日连根拔出了威远侯府的机会,你且放心,这些母后都记着呢。”郑皇后起身,拉着晏姝的手往外间来,早有乔嬷嬷和宫女在这边等着。
“前些日子给你量了尺寸,做了换身的衣裙,看看喜欢吗?正是大好年华,可不能太素净了,要多打扮打扮。”郑皇后抬起手顺着晏姝鬓边的发丝:“回头让宫里的能工巧匠多给你做一些头面首饰,皇上寿宴的时候,我的姝儿要正式的在天家亮一亮相了呢。”
“母后,我不能太出挑了,会惹人记恨。”晏姝说。
郑皇后笑了:“怕什么?姝儿只管放心,唯有拎不清的才会这个时候过来招惹你,别担心,多露露面,往后在少衡跟前也无需太小心翼翼,夫妻相处之道不外乎日久生情,彼此尊重。”
晏姝被触动了心里的柔软,两世为人,唯一一个跟自己说夫妻相处之道的竟是郑皇后,若是母亲尚在,必定也会如此教自己的,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感受到这份温情。
御书房里,傅少衡请命率一部分傅家军驰援南望山。
承武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但圣旨会在傅家军回朝之后再发兵,因一部分傅家军已经抄近路往南望山去了,那可是傅家军的精锐,目的是营救太子。
“少衡啊,你觉得威远侯该如何处置啊?”承武帝问。
傅少衡一怒之下断威远侯萧逊一臂,承武帝还是比较喜欢傅少衡的,要说武元侯傅泽勋是个儒将,做事善迂回,少了武将的鲁莽,让承武帝十分忌惮的话,那傅少衡显然比其父要真性情多了。
傅少衡跪倒在地:“请皇上为我的长姐做主,萧家如此手段可称惨无人道,长姐中毒在前,囚禁在后,他们显然已经动了杀心。”
承武帝微微挑眉,傅少衡竟不知道萧子慎的所作所为?
“昨日归家,吾妻提到了萧子慎的密信,若非有密信落在吾妻手里,府里上下还不会防备萧家会对长姐不利,如此包藏祸心,留下必定贻害无穷。”傅少衡说。
这话让承武帝非常满意:“平身吧。”
傅少衡起身立在一旁。
承武帝起身走到坐塌上,福安立刻送来了棋盘。
“与朕手谈一局。”承武帝看傅少衡。
傅少衡坐下来和承武帝对弈,棋局过半,承武帝对傅少衡又多了不少了解,可以说这是一个有勇用谋的武将,怎么看都觉得他比傅泽勋好许多。
“武元侯府和太子走的近一些,是好的。”承武帝说。
傅少衡赶紧起身,跪倒在地:“吾皇明鉴,傅家效忠吾皇,无意太子和皇子之间的纷争,南望山太子下落不明,吾皇必定忧心忡忡,傅家是在为吾皇分忧。”
承武帝笑了:“那你应该知道了吧?你的妻子是皇后的义女,太子是她的义兄。”
“是吾皇和皇后看她一人支撑侯府多有不易,心生怜悯而多有照拂。”傅少衡垂首:“吾妻年幼,从小失孤,其父续弦不贤,让吾妻少学了规矩礼仪,若有不妥之处,傅少衡愿一力承担。”
承武帝摆手:“你啊,起来吧,捡到宝犹不自知,姝儿可是个好样的。”
“是吾皇抬爱了。”傅少衡心里缓缓的松了口气,承武帝的试探竟要牵涉到晏姝了,果然是她太过锋芒毕露,等回去府里一定要好好谈一谈才行。
日暮,傅少衡和晏姝才离宫,回去的路上,傅少衡清了清嗓子:“晏姝,我想和你谈一谈。”
“好啊。”晏姝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傅少衡发现自己竟做不到如晏姝那般坦然,只能迎着头皮说:“我已请命去南望山,不过要等几日,父亲大军到了京城,我才出征的。”
晏姝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