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见晏姝这个态度,磨了磨牙:“你若敢对傅少衡不利,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以什么身份?”晏姝勾起唇角:“女人,守得住本分才有福分。”
“晏姝,你不知道我多了解你吧?”甘棠冷冷的看着晏姝。
晏姝迈步往外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比你更适合傅少衡,傅少衡需要一个能辅佐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想在后宅握掌家之权的浅薄女子,晏姝,你本就不该嫁给他!”甘棠上前伸出手要抓晏姝。
晏姝迅速回身,抬起手腕亮出来袖箭,目光冷然的看着甘棠:“甘棠姑娘,你若再敢大放厥词,对我动手动脚,我射杀你后入宫请罪,会安然无恙。”
甘棠退后两步:“你要与我为敌?”
“从没想过。”晏姝放下手臂:“但是我想要的,你别觊觎。”
甘棠突然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想要侯府的掌家权,不要傅少衡?”
“世子是个大活人,他怎么选是他的事。”晏姝冷声:“杏花,送客!”
杏花立刻进门来。
“等等。”甘棠从袖袋里取出来一个卷轴:“这能帮上傅少衡。”
晏姝打量着甘棠,显然并不感兴趣。
甘棠直接把卷轴打开,里面是图纸:“床弩,可以连发,杀伤力绝对第一,我在北望山看过了,军中的弓箭手若是配上床弩,白契的铁骑都可以轻易破掉,晏姝,你只要让金鬼手出手,我答应你,就算傅少衡有朝一日休你,我也会让你富贵后半辈子。”
杏花仔细的看着图纸,不动声色的站在是晏姝身边。
“甘棠姑娘,你似乎太天真了。”晏姝不搭理她,拂袖而去。
杏花上前:“甘棠姑娘,请吧。”
甘棠悻悻离去,她就知道晏姝心里根本没有傅少衡!
果不其然,自己把图纸都拿出来了,竟都不能打动她,若这样油盐不进,自己只能去南望山了,机会不多,绝对不能浪费了南望山的良机。
甘棠出门直接置办了马车往南望山去了。
晏姝和家里人一起吃了饭,下半晌的时候,杏花进来:“小姐,那图纸我画出来了。”
“嗯。”晏姝知道杏花的本事,否则就不会叫杏花进去送客了。
接过来图纸,上面非但有构图,还有尺寸,不得不说杏花的本事真是一绝。
本打算在这边住两日,但有了图纸,晏姝一刻都不想耽搁,当天出门去了庄子。
金鬼手得知晏姝求见,从屋子里出来:“你这丫头真是长了个马心,那个青楼妓子到底怎么回事?”
“您老知道啊?”晏姝笑呵呵的让杏花和梨花把食盒提进来。
金鬼手搓了搓手,他喜欢四海食府的美食,但京城里是真不愿意踏进半步,但凡求到自己头上的人,都是一肚子算计,他活得胆战心惊的,怕因为这手艺反而被害死。
晏姝跟那些人不一样,虽有目的,但先施恩,抓到了自己的软肋,并且很奇怪,他从来就没担心过被晏姝算计,俗话说的投缘吧。
凉碟摆好,热菜是晏姝亲自到灶房热好了端上来的,金鬼手坐在椅子上,自斟自饮,赞不绝口。
晏姝坐在旁边,打量着宅院,金鬼手性子怪异,这是晏姝早就知道的,不过宅子里什么人都没有,伺候的下人都不见一个,按理说父子团聚,难道不该热闹点儿吗?本来跟在金鬼手身边形影不离的金婆婆都不见踪影了呢。
“说吧,你来是有啥事?”金鬼手把酒碗放在桌子上,擦了擦嘴角,说。
晏姝取出来图纸:“让您看看这张图纸。”
金鬼手打开扫了一眼,皱眉:“这造孽的玩意儿,你哪儿来的?”
“甘棠去找过我,我见过她手里的图,恰好我跟前的人过目不忘。”晏姝笑着问:“您这是见过甘棠手里的图纸了?”
金鬼手冷哼一声:“看了一眼,不过那个女人杀气太重了。”
晏姝惊异:“您老不觉得这是好东西?”
“丫头,我造器,多为防具,保命用的,杀器极少,更不用说这种东西了,损阴德的。”金鬼手拍了拍腿:“我老了,这辈子啥都见识过,这一手本事没让我享福,反倒是妻离子散,多年来孤寡的心酸跟你说也没啥用,如今找到了儿子,有了孙子,我想要给子孙后代积点儿阴德。”
晏姝抿了抿唇角,把图纸收起来了。
金鬼手反而好奇了:“就这样收走了?”
“您老说的对,强人所难不是君子所为,我更看中咱们二人的交情,若非您老倾囊相助,我婆母率军出征,我会很担心的,您对我有恩。”晏姝说。
金鬼手笑了,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你啊,算是个心善的人。”
“您老谬赞了。”晏姝苦笑着摇头:“京城是个名利场,我哪里有您说的心善。”
金鬼手认真的看着晏姝:“你小小年纪,背负这么多,累不累?”
“累。”晏姝给金鬼手斟酒:“可这不就是我的命吗?若不想任人宰割,就要成为刀俎。”
金鬼手沉默了,他承认自己一把年纪活得还没有晏姝通透,她是迎难而上,自己不行,只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颐养天年。
“唉。”金鬼手长叹一声:“晏姝啊,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
晏姝点头:“好。”
“我这门手艺不能断绝,但我儿子性子太内敛,孙子孙女太小,你若能护着我们一家子周全,这个活儿,我接了。”金鬼手说。
晏姝微微挑眉:“您老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