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可没闲着。
送走太子后,便跟婆母问起来了非雾和沐白来。
“你这孩子,我还想要说晏三公子的事呢。”秦夫人面露愧疚之色:“是母亲没照顾好晏三公子,姝儿,沐白和非雾本在我身边,我安排他们入白契去寻找晏三公子,并且暗中保护了。”
晏姝轻轻地握住了秦夫人的手。
这一双手,掌心的老茧都磨得慌,可见婆母日日不辍的在练功。
“母亲,三哥本是个品行有缺的人,虽说吃了大苦,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晏姝柔声:“您不要放在心上,我有意要入白契,到时候自会相见的。”
秦夫人一惊:“万万不可涉险。”
“不世之功,必须要落在侯府头上,甚至要落在世子头上,母亲,机会难得。”晏姝说:“等世子归来,我们再细说,若他愿意带我入白契,我们会在皇上驾崩前班师,就算不能回到京城,那也可名正言顺的带着傅家军兵临城下,如此才能成为太子的底气和仰仗。”
秦夫人缓缓地吸了口气:“姝儿,你如此为少衡着想,母亲我都汗颜了。”
“母亲,我和世子之间,只是需要一些时日罢了,日子有功,您不必担忧。”晏姝这话虽有安慰秦夫人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对傅少衡拒绝了甘棠,心里头是赞赏的。
奇功,可以是傅少衡,当然也可以是沈行简。
但相比之下,傅少衡只能是武将,但沈行简可成为文臣。
她是傅家儿媳,是傅少衡的妻子,这份量她掂得清。
“沈公子同来,可有别的安排?”秦夫人问。
晏姝笑了:“让母亲见见他,因为他啊,心悦咱们家玉英已久。”
秦夫人愕然片刻,转而笑了:“哎哟,我的姝儿啊,你是真真天生的主母,玉英的婚事,尽可做主吧。”
不满意?
秦夫人自问脑子没坏掉,状元、文武双全、蔺山君之子、沈家做靠山,这样的人啊,配谁都的赞一句是良配。
更别说还有姝儿在,玉英的日子必定是姐妹几个里过得最踏实的。
对于这门婚事,秦夫人一听就满意,不过这事儿可不能操之过急。
晏姝提起来长平侯府和威远侯府的事,秦夫人就在想若是自己在京,会不会如此全须全尾的保证两个女儿和外孙、外孙女都安然无恙。
说到底,晏姝的手腕儿是让人敬佩的。
到了南望山,晏姝的心思都定了。
她只需要等傅少衡回来再做安排。
秦夫人一直都在营地统兵,真正去过白契内部的人是傅家兄弟二人,傅少卿对白契的了解,不比傅少衡少。
傅少衡和傅少卿碰头后,兄弟二人日夜兼程回到南望山。
晏姝正和傅玉英站在演武场边上看秦夫人练兵,兄弟俩在辕门处翻身下马后,一路往演武场过来。
“嫂嫂,二哥回来了。”傅玉英拉着晏姝,指着阔步而来的傅少衡。
晏姝看过去,微微挑眉。
夫妻一年多,见了寥寥几面,傅少衡的变化不小,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已经非常坚定了。
傅少衡也看到了晏姝,身量都没长高,心里还想是不是太过操劳,若不然怎么还能如此娇小。
至于甘棠说的那些话,傅少衡自己早就想明白了,就算甘棠说的都是真的也无妨,自己如今迎娶的是晏姝,晏姝所作所为别说自己了,就是傅家上下也都心存感激的,这样的女子若是都被辜负,该是多悲哀的事。
秦夫人看到儿子们回来了,让副将继续练兵,带着她们几个回到了中军帐。
这一幕落在焦子旭的眼里,焦子旭觉得脖子都冰凉。
他知道必定有大事发生了,可到底是什么大事,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傅家军到了南望山之后,自己的兵权是不交也得交,早在最开始为了保命,自己就把兵权交到了太子手里。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谁成想后来二皇子也来南望山了,自己虽是驻地将军,可两手空空,二皇子怎么能不厌弃。
每天都觉得死期临近,可偏偏还没有定论,这种头顶悬着利刃的感觉,让人寝食难安啊。
一家人落座后,秦夫人说了太子归京的事,并且问傅少衡:“白契境内,现如今如何?”
“母亲,我回来的路上和长兄研究过了,我们要再去白契,若想让白契快速退兵,唯有对白契内部出重手。”傅少衡说。
秦夫人缓缓点头:“这也是姝儿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了。”
傅少衡看向晏姝,见她低垂着眉眼,一副娴静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问:“你对白契也了解?”
晏姝抬眸看傅少衡:“不了解,但知道一些事,做了一些安排。”
傅少衡微微挑眉。
晏姝便把和太子说的话,又对傅少衡说了一遍。
“你要去白契?”傅少衡挑眉。
晏姝点头:“对,我三哥还在白契呢,再有表哥行简也在,同去白契,尽可能早日班师回朝,京中已经等不得了。”
傅少衡看晏姝的眼神,愈发的深邃起来,纵然知道晏姝厉害,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要去白契,还是让傅少衡有些意外的。
“我也去。”傅玉英说:“我保护嫂嫂。”
傅少衡嘴角微微勾起,但很快就把笑意收起来了,转过头对秦夫人说:“母亲,我们四人都入白契,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便可班师回朝。”
秦夫人点头:“好。”
焦子旭让手底下的人盯着傅家人,下半晌就得到消息了,傅家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