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就那么看着沐白,突然笑了:“看来你的病好了,怪不得会离开我。”
“月亮山有我的亲人。”沐白说:“我能活下来,是用命换的。”
二皇子走到沐白身边:“你没骗我?”
“为何骗你?”沐白看着冰屋:“故地重游,不管你是谁,你做了什么,你对我来说有照拂之恩。”
二皇子负手而立,与沐白并肩:“为何不留在我身边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沐白说:“楚展没有活路,这是替天行道,为文洪县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收一点儿利息。”
二皇子偏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
“嗯。”沐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冰屋:“拆了吧,我不需要了,你也不需要了,我还要去救我的妹妹。”
二皇子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拦沐白,只是对着他的背影说:“沐白,若你愿意,江山可共享,若你不愿意,我们不要拔刀相向,如何啊?”
沐白的身影消失在飞雪中,没有任何回答。
二皇子看了看冰屋,转身回去了。
福泰急匆匆赶来,低声:“楚家出大事了。”
“嗯。”二皇子没什么好意外的,沐白刚才说了。
福泰跟在二皇子身后:“只怕压不住。”
“那就让他暴毙。”二皇子说。
福泰吓一跳,不敢再说。
二皇子走了几步停下来:“不必动手了,尽可再看看。”
“是。”福泰松了口气,这个时候若楚展暴毙,那对二皇子是大大的不利啊。
四海食府这边,金子把打探来的消息和晏姝说完。
晏姝看傅玉琅。
傅玉琅点头。
“长姐也觉得该往前推一把?”晏姝问。
傅玉琅笑了:“若是这样的大事都悄无声息的,那岂不是让二皇子的那些党羽太轻松了?怎么也要让他们忙起来才是。”
晏姝吩咐金子带着人去做事,她和傅玉琅回府。
周氏此时也回到了周家,没有拜见母亲,先来书房求见父亲周明道。
周明道很是慈祥的让周氏进了书房,免了她的礼,问道:“你最近可听说宫里什么消息了?”
果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周氏早就见怪不怪了,晏欢没有提,周明道自也不会问,所以她这一步不算走错了,轻轻地叹了口气:“父亲,要早做谋划啊,情况不妙。”
周明道以为是晏欢让周氏回来送消息,立刻警觉起来,问:“怎么了?”
“皇上醒了。”周氏压低声音:“琳儿本该用肚子里的孩子拉皇后下水,这孩子反倒求皇后庇护,如今宫里的事只怕要翻天了。”
周明道倒吸了一口冷气:“晏欢说这天下注定是二皇子的,难道还有变数?”
“父亲是兵部尚书,南望山的消息也不知道吗?”周氏反问。
周明道叹了口气:“打从皇上昏迷,二皇子归京,南望山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啊,如今我怕的是太子从南望山带着傅家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杀回京城来。”
周氏只能把声音压得更低:“只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所以女儿才冒着危险回来送信儿,让您早做谋划。”
“不是晏欢让你回来的?”周明道疑惑的看着周氏。
周氏摇头:“欢儿如今是难再回头了,她只怕也心神不安的很。”
还不等周明道再问,亲随急匆匆的进来,到周明道耳边低声说:“楚展楚大人突发狂症,杀妻伤子,如今京城里都传开了。”
周明道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可不是没见识的人,谁背地里不骂他一句老狐狸,京城里的事哪一件不在自己的心里头?
生怕错,可能就真错了!
周氏都怀疑这些也是晏姝的手笔,不然怎么就如此巧!
“完了,这是要完了。”周明道转过头看着周氏:“你还知道什么?”
周氏看了眼亲随。
亲随极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周氏才说:“晏欢把桃郎杀死了,还扔到了井里,封了井口,京城里哪有秘密?只怕这事儿也藏不住了。”
周明道一拍桌子站起来了:“糊涂!糊涂啊!”
糊涂?
周氏可不觉得自己糊涂,桃郎是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人,自己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他害的,若不杀他,自己别想安生过日子。
至于晏欢,桃郎的骨血能好到哪里去?浪荡也就罢了,浪荡死了才好!
周明道来回踱步,良久才停下来说:“女儿啊,你要带着咱们家的人离开京城,也不用走远,就去西郊外的庄子里,京城若是对我们不利,你也要保住周家血脉,若是对我们有利的话,再回来也不迟。”
“父亲,女儿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还是让母亲和兄嫂们张罗吧。”周氏立刻拒绝。
周明道脸色一沉:“你那个一脑子钻营的女儿,早晚连累死你,管她作甚?”
周氏赶紧说:“父亲有所不知,我撞破了晏欢弑父的事,她现在恨不得连我也一起杀了才安心,我要么远离京城,要么就跟她鱼死网破。”
周明道一惊:“鱼死网破作甚?别人还没有打上门来,你们先闹得不可开交?那岂不是把我们一家子都连累了?”
周氏抹眼泪:“那我能怎么办?为了她,我这个当娘的人都身无分文了,就算是我走,我又能去哪里呢?”
周明道气得胡子乱颤,从书架上取下来个盒子打开,拿出来一沓银票,转过身想了想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