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
楚泽要想直接抓人,早就这么干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楚泽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唐书吏你刚才说,你手中有苏镇贪污的证据,可是当真?”楚泽问。
唐书吏点头如捣蒜:“小的说的绝对千真万确。”
“是什么?”
“是一本刚帐本,里面记载着苏镇贪污的所有语气。”
那倒是个个好东西。
楚泽摸着下巴,道:“东西在哪儿。”
“这东西太过重要,要是弄不好,是会要了小的的命,所以小的将他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楚大人放心,小的现在就回去拿。”
让他一人回去自然不可能。
楚泽朝一旁侍立的锦衣卫给了个眼神。
那人点了点头,上前拍拍唐书吏的肩膀,道:“走吧,咱陪你去取证据。”
唐书吏什么心思都不敢有,老实地“哎”了一声,跟着锦说卫离开。
两人离开不过半个时辰,便将帐本取了回来。
楚泽接过看了几页,眼里的震惊就没散去过。
果然如唐书吏所说,这个苏镇,胆子那是真的大。
这人在银川做了十年官,除了前面几年政绩还算清明外,之后的几年里,手段越发残暴。
陷害,强抢,杀人,都干。
就这帐本里,就记载了好几件苏镇为了利益,恶意陷害富商之家的事。
其中一家更是全家四十多口,全被他以通敌的罪名,斩于菜市口。
还有几家普通的百姓,仅因为不愿意将自己的良田让出去,就被他寻了个由头,送至军营里,没过两天就死了。
唐书吏大约也存了给自己找条活路的心思,在记载之初,就将事件记得特别清楚。
楚泽看去,时间事件皆一目了然。
除此之外,苏镇还欺上瞒下,每年都往京中送礼。
甚至还插手银川的人事任命。
将银川彻底打造成他的一言堂。
自此,银川明明还在王治之下,却成了一场独立的地方。
而每年自朝庭里派下来考核政绩的人,不是被他收买,就是制造各种事件,让他们死于非命。
比如说落水、食物中毒、走路摔死,或者是得罪了暴民,被暴民打死。
这些人,唐书吏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泽将只看了几页,就看得了一身冷汗。
不得不说,这个苏镇,有些本事。
这个唐书吏也挺有本事的。
“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能弄出这么厚几本帐本,唐书吏,倒是本官小瞧你了。”楚泽将帐本合上,冷笑着看着唐书吏。
唐书吏被楚泽看得浑身冒冷汗。
他讪讪笑道:“大人谬赞了,小的不也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么。”
如果不是楚泽步步紧逼,这些东西他是绝对不会交出来的。
但既然决定要交,那自然要交完。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书吏,深知打狼不死反被狼咬的下场。
就算楚泽不是想要收拾苏镇,那他也宁愿将东西交给楚泽,来博得他的信任。
就依楚泽现在的身份地位,不比跟着一个苏镇有前途?
万一楚泽真是来调查苏镇的,那他这个提供证据的人,多少也可以从轻处理些。
唐书吏深知识实务者为俊杰。
楚泽将唐书吏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一旁的锦衣卫问楚泽:“大人,证据已经到手,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楚泽正欲说,忽听外间传来一阵喧嚣。
是极有节奏性的脚步声。
这声音楚泽听过几次,是士兵集结时,才会出现的声音。
可鞑靼几乎被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卷土重来的。
那现在蓝玉集结士兵做什么?
楚泽给锦衣卫递了个眼神:“去看看。”
“是。”
不多时,锦衣卫回来了。
他道:“大人,是蓝帅正在调兵遣将。”
“这大半夜的,调什么兵遣什么将?”城门楼子上,也没听到有外敌来犯的声音啊。
楚泽问他:“你可打听到是为什么了吗?”
“当然是了你小子的安全。”蓝玉掀开帘子走过去。
他穿着一身铠甲,目不斜视地大步走到楚泽面前,严肃地看着他,道:“咱刚才得到消息,说有鞑靼人阴潜入城。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进城是想干什么,但总归没好事。你小子跟他们结有大仇,咱不放心你,又给你的营帐四周添了防护。从现在起,直到咱抓到鞑靼细作之前,你都不可以离开营帐,听见了吗?”
“鞑靼人不是已经被赶到草原深处去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银川?”楚泽满头雾水。
蓝玉也不知道。
他只是刚才突然得到消息,说有鞑靼人潜进了城里。
至于旁的,他一无所知。
虽然他觉得那些鞑靼人不至于找死到,在他的重兵防卫下,还敢攻击大营,但防卫还是要的。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带着人来增加楚泽营帐四周的布防。
做完这些,他就会回到主帅帐内。
只等暗探传来鞑靼人确切的落脚地,就带着自己自应天带来的将士,直接杀过去,将他们抓个现形。
至于为什么不带这些宁夏的驻兵,当然是为了更好的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