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此时也站起来,一只眼睛乌青,眼泪汪汪地往下落。
在接收到自家老爷的暗示之后,他连忙招呼着手下过来,大有要将朱樉自楚泽背上扶下来的意思。
楚泽可不敢放手。
虽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查案,但如果还宿无在这里的话,让朱元璋知道了,他们可真要玩完了。
刚才他还在心里琢磨着,要找个什么理由离开。
可巧这理由就送上门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楚泽装作听不懂,警惕地避开老冯的手,戒备地看着白清文:“你想干什么?白清文,你说你是不是想趁咱睡着了,换一个二殿下来骗咱?!”
这还是醉着呢。
白清文脸上的无语更明显了。
而站在楚泽身后的朱棣险些笑出声。
楚泽这理由,也真够无赖的。
朱樉强忍着笑意,将脸往楚泽背上埋了埋,躲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嘴角疯狂抽搐,扣着楚泽肩膀的手不断用力,将楚泽掐到险些将人扔出去。
楚泽一面在心里骂朱樉下手真黑,一面跟白清文死磕。
不管白清文怎么劝,他都一口咬定——“你就是想把二殿下换掉,掩盖你谋杀了二殿下的事实!”
白清文:“…”果然不能跟醉鬼讲道理。
“大人,咱真没那个意思。”就算他真胆大包天,将朱樉杀了,那他也没法子换人啊。
白清文被楚泽气得一个头两个大,还得好声好气地哄。
也是够憋屈的。
“咱不管,咱是绝对不会将二殿下交给你的。咱要带二殿下回家,咱要回应天。”说着他带着朱樉,目标明确地往外走。
就是时不时晃一下,身体歪一次。
楚泽背着人,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老冯捂着眼眶走过来,问白清文:“老爷,咱现在怎么办啊?”
白清文沉着脸:“还能怎么办。他们不是要走吗?那就让他们走吧,只要他们不在这里四处闲逛,咱就不怕。走,将他们送上马车,省得又出了什么事,那几个醉鬼又一堆屁话。”
白清文追出来时,楚泽三人已经坐上了马车。
楚泽看到白清文后,满脸戒备地对车夫大喊:“就是他打伤了二殿下,给咱抓住他!”
车夫:“…”
“白老爷,咱大人醉了,还请见谅。”
在车夫跟白清文说话的时候,楚泽早就躲进了马车里。
白清文:“…阁下客气。大人与两位殿下都醉了,烦请阁下送他们回去的路上多留几分心。”他自袖子里拿出一点碎银子,塞到车夫手里。
车夫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笑着收下。
“白老爷真是客气,您放心,咱一定将几位贵人平安送回官驿。白老爷,告辞。”
“好好,一路好走。”
车夫手中鞭子一扬,马车缓缓移动。
当马车驶很一段距离之后,马车里渐渐响起阵阵锵锵地憋笑声,笑声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
楚泽三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半天,几人才勉强止住笑。
楚泽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问朱樉:“还好你没事,要不咱这回回去,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交待了。”
朱樉笑得直喘气。
听到楚泽问话,他将身体往车壁上一靠,得意地叹道:“咱的你还不放心吗?”
“这让人怎么放心,你刚被老冯抗进来那会儿,咱吓得心子都快跳出来了,那会儿咱差点装不下去。”朱棣不满地斜朱樉。
楚泽:“就是。”
还好朱樉没事,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要怎么交待了。
朱樉所谓地摆摆手,道:“这情况咱也没料到,但白清文那老小子,那是真黑。要不是咱当时反应得快,说不定就真成泉下之鬼了。”
这事可不小,楚泽与朱棣齐齐严肃了脸色。
他们坐直了身体,紧张看着朱樉。
“这话怎么说?”
朱樉将当时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尤其着重强调当时情况多危险、自己反应有多快、动作有多帅,变着花儿地给自己夸了一顿。
夸完还看向楚泽,问他们:“咱是不是很厉害?”
楚泽生巴巴地夸:“…很厉害。”
“那是自然。”
朱樉身后要是有条尾巴,那现在必定是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朱棣:“…”
“二哥,你的英勇事迹,咱等下再说,你先说说有什么收获。”朱棣有点听不下去,不得不转移话题。
说起正事,朱樉也正经了不少。
他道:“你们知道的,那些狗腿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咱。”
“所以你什么都没找到?”楚泽接话。
朱棣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出去这么久,什么都没找到?!那咱这不是白跑了这一遭。”
这要回去被父皇惩罚了,那他们不得冤枉死。
“啧,你们听咱说完嘛。”朱樉很不高兴他们打断自己的话,抓了两颗花生,丢向两人,“咱只是说他们一直跟着咱,又没说咱什么都没探查到。”
朱棣两眼一亮,立刻道:“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对,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楚泽将朱樉扔过来的花生捏起来,慢悠悠地剥开,那两枚花生米扔进嘴里。
朱樉想到他看到的内容,沉声道:“咱看到了一个姑娘。”
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