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几件?快给本王细细道来!”朱棣追问道,目光灼灼。
老者故作玄虚地咳嗽两声,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譬如火炮、火铳一类的新式火器,能射程远、杀伤大,颇能唬住那些蛮夷酋长。”
“此外,小可还教会了他们挖掘煤矿、炼铁造钢的手艺。有了这新工艺,鞑靼人铸刀剑、制盔甲的效率,可是大大提高喽。”
“至于粮草辎重,小可也略施小计,教他们修筑仓廪,开凿渠道,这才确保了军中供给充足”
朱棣听得入了迷,连连点头称善。
“如此说来,这些鞑靼鹰犬,还真是你一手栽培的啊!不过”
他忽地眯起眼睛,盯住老者,阴恻恻地说:
“你区区一介穿越者,岂能与堂堂燕王抗衡?今日落入本王手中,不如就此归顺,为本王效力如何?”
老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
“好一个燕王爷!好一个雄心壮志!”他笑得直不起腰,“就凭殿下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鞑靼人斗?”
老者的话音未落,朱棣已是勃然大怒。
他一把揪住老者的衣领,目眦欲裂:
“反了你了!竖子敢如此狂妄,看朕不把你碎尸万段!”
说罢,朱棣一把将老者摔在地上,又是一脚踹去。
老者闷哼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
他挣扎着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看着朱棣。
“殿下好大的威风!不过,区区一介藩王,也敢跟朝廷叫板?”
“你可知道,那位楚将军,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你如此对待他的老乡,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众将士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老头说得有理啊,咱们燕王爷这是在明争暗斗吗?”
“可不是嘛,圣上英明神武,岂容藩王僭越?这摊子事,咱们可惹不起啊。”
朱棣闻言,脸色铁青,目光如刀,死死地盯住老者。
半晌,他才阴恻恻地笑了:
“呵,说得好,说得好!本王就是要造反,你又能奈我何?”
“本王麾下精兵百万,天下谁人不知?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来人,给我把这个可恶的''穿越者''抓起来,捆了!”
话音未落,朱棣身后数十铁骑,已经呼啸而出,将老者团团围住。
老者见状,也不恼怒,反而仰天大笑:
“好啊!燕王爷果然是好样的!如此决断,如此心狠手辣,将来必成大业!”
“只可惜,你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你的对手啊。”
“你口口声声说要造反,却不知,此刻京城里,早已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圣上心腹重臣,个个都在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为你''接风洗尘''呢。”
老者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燕王爷,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否则,只怕你这''造反''的大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朱棣闻言,神色骤变。
他环视四周,目光阴鸷,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他咬了咬牙,一挥手:
“退兵!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得擅动!”
众将士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违抗军令,只得悻悻地收兵。
朱棣却并未善罢甘休。
他上前一步,死死地瞪住老者,目光凶狠:
“老匹夫,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之辱,本王必百倍奉还!”
“你那些鞑靼鹰犬,本王迟早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老者却浑不在意,悠悠地叹了口气:
“燕王爷啊燕王爷,你可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眼下你我本无深仇大恨,何苦逼人太甚?”
“你若能网开一面,说不定还能借助我鞑靼的力量,一举夺回皇位呢。”
“别听他胡说八道!”一旁的楚泽再也忍不住,上前喝道。
“鞑靼来犯,肆虐边疆,残害百姓。王爷身为藩王,理应为国为民,岂能与贼寇同流合污?”
老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你就是那个搞新政的楚泽?朝中对你颇多非议啊。”
“我看你也是个异端,恐怕离造反也不远了吧?”
楚泽勃然色变,正欲反驳,朱棣却抢先开口了。
“住口!”他斥道,“楚将军乃国之栋梁,你一个蛮夷,也敢诽谤于他?”
言罢,朱棣转向楚泽,语气缓和了几分:
“将军莫要动怒。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回京面圣,将这起内乱平定。”
“这厮既已落网,就交给锦衣卫严加审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楚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王爷说得是。微臣这就动身。”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冷冷道:
“你应当庆幸,燕王爷宽洪大量,肯饶你一条狗命。”
“否则,你这搞小动作的把戏,早就该凉凉了。”
老者闻言,也不恼怒,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棣一眼。
“走着瞧吧。”他喃喃自语,“这盘棋,还没完呢。”
楚泽与朱棣目光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和忧虑。
“王爷,这鞑靼人的话,您可千万别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