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过了一会儿,叶泠鸢语气平静地说:“你再派人上门提亲吧,不要韩家人。”
戚长阙的嘴角缓缓翘起:“兰亭侯的影响力,足以震慑很多宵小,不过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就选其他人。”
叶泠鸢站起身来:“聘礼之中,必须有适合我修炼的功法。”
戚长阙点了点头,他一伸手,两本黑色封面的线装书就凭空出现,落在了他的手里,“现在给你都可以,你若是想现在学,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叶泠鸢看着他:“我学会了这套功法,是不是就能避免被你烧死的命运?”
戚长阙像是变戏法似的,又从空中捞出了一只羊脂玉瓶:“我这些天就是在炼制丹药。”
他笑得有些疲惫,“请你相信,我比任何人都不想让你中途夭折,我恨不得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被焚烧成灰。”
叶泠鸢失笑:“如果没有后半句,还真像是一句情话。”
她自己摇了摇头,婚姻与爱情无关,这个道理,在哪个世界都应该是相同的。
戚长阙专注地看着叶泠鸢,敏锐地把握到了她瞬间的低沉。
是因为认清了形势,发现不得不嫁给他,才会这样情绪低落的吗?
他清了清嗓子,温声保证:“你放心,所有女人想要的,
我都会给你。我会让你与我一起站在最高的巅峰,与你共享我的荣耀与威严。”
叶遗爱在地上躺了好久,直到浑身不舒服爬起来。
他未听见屏风后面有任何一点声音。
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在屏风后面做什么?
某些带颜色的画面在叶遗爱的脑海中闪过——不会吧,不会吧?
这时,恒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叶大公子,大人有请。”
直到从阴阳塔离开,叶遗爱还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就在刚才,帝师大人亲口叫他“叶兄”,然后向他提出求娶叶泠鸢。
更关键是,他从屏风后出来,低声询问叶泠鸢的意见时,叶泠鸢竟然没有太大抗拒。
他要当上帝师大人的姐夫了!
这真是天命在我!
天命在我!
坐上回家的马车,踌躇满志了半天的叶遗爱说:“泠鸢,你放心,这次哥哥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十里红妆,满目锦绣,富贵无人能及!”
“等到哥哥大事成功之后,就封你为长公主,与你同享富贵!”
“还有泠鸢,我们兄妹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一定要记住这个道理。”
叶泠鸢笑得很乖巧:“哥哥你放心,父亲母亲和哥哥是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在心里,绝对不会忘记的。
”
叶遗爱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再看看叶泠鸢脸上那不掺任何戾气的笑容,这丝念头瞬间闪过,淹没在到还没有消失的喜悦里。
回到公主府,安排人手,采买各种用品,广发请帖……各种琐细的事务多得数不清。
叶泠鸢并不耐烦做这些,好在叶遗爱乐意为之,他手下又有一批老练的老人,就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叶遗爱去做。
她自己每天除了继续锻炼之外,就是四处去寻找各种蛊虫宝宝喜欢吃的美食,重点是长春蛊喜欢吃的。
长春蛊宝宝喜欢吃生机勃勃、耀眼夺目的植物,初夏时节,正是这种植物最多的时候。
多喂食,也许能让它早日恢复全部能力。
叶泠鸢有意无意地把几个大丫鬟留在家里,让她们负责安排即将到来的宴会细节,出门的时候,主要就把小九带在身边。
“小九胆子小,又救过我的命,得好好教教她,以后才能派上用场。”
这就是叶泠鸢说出口的理由。
至于其他的,那就看四个大丫鬟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
就在叶泠鸢带着小九忙于“寻花问柳”的时候,兰亭侯家的祠堂再次有了动静。
还是像上次那样,红光弥漫,闪烁不停,将整个祠堂笼罩起来。
这一次,看守祠堂的老兵有
了经验,不像上次一样惊慌失措。
“侯爷,神鸟又降临了!”
隔着窗户,听见禀告后,兰亭侯骂了一声:“娘的,又折腾老头子!”
“你以为老头子跟你一样?老头子能不能再活两年还不知道呢!”兰亭侯骂骂咧咧地去了祠堂。
老兵守在大门外,不许任何人入内,让侯爷与神鸟单独交谈。
也不知道神鸟与侯爷说了些什么,就听见侯爷大声笑了起来,听起来竟然带着嘲笑的意味。
从祠堂里出来,兰亭侯就吩咐下人准备车马。
兰亭侯世子夫妇听闻,立刻赶了过来,想要阻拦。
“父亲,您这么大年纪了,要保重身体,不能随便出去乱跑了啊。”
“是啊,父亲,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差遣儿孙们去办就是了。”
吕老夫人也是六十出头的人了,在大梁贵妇人中称得上德高望重,但是在八十多岁的公公面前也只能伏低做小,赔着笑脸哄他。
老人年纪大了,有时候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不答应就闹,就不高兴。
不哄着不行。
而且,兰亭侯不仅是大梁军中的定海神针,更是兰亭侯府的大靠山啊。有兰亭侯在,朝野上下不管是谁,都不敢对他们有什么不敬。
可是他一旦去了,军中的人脉四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