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不可能!
按照这男人的尿性,倘若他真的抓到了把柄,应该早就借机欺凌了她了。而她那个恨不能日日都对她耳提面命的妈妈,恐怕也该早已经对她发出了夺命连环召唤令,才不可能让她逍遥“法外”至今的……
这男人不过就是个喜欢阴人的丑角罢了,不用理他!
“哼,可惜我姓安,不姓胡!”安然略微有些底气不足的道,“而且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胡家的,你得意不了多久!”
“呵呵……”胡为沉沉的笑了起来,顺便活动了一下腿脚。
经济舱的座位空间对他这牛高马大的人而言,实在太过狭窄。他屈着双腿,膝盖抵在前排位置的靠背上,有些不舒服。
但是,此时看到安然那张明媚的脸蛋儿被他气得扭曲变形,她漆黑的大眼也因气愤而瞪得滚圆,他的心情便无限好。
所以,即使未来会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肢体都会这样子屈着而无法得到伸展,似乎好像也没觉得有多难受了。
两三年没见到这个女人了吧,总感觉过了好久的样子。难怪他觉得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索然无味,整日就只是工作工作工作,原来就是少了这个女人调剂他日常枯燥的生活。
很好,她即将毕业回国了,生活将回到原点。想想又能每天都看到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好玩,往后的工作定然会十分有效率。
很抱歉,他就是这么个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
像他这样小众的爱好,也是难得,应该要将这件爱好继续坚持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说白了,他就是见不得他恨的人过得好。
她如此,她妈妈亦如此。
以前他小,而且她妈妈由父亲护着,他对那老女人无可奈何,只能欺负小的。但是快了,这两个讨厌的人都该当从胡家的别墅里滚出去。他还要她们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得不到!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模样,记得那时的你虽然小,可也挺有骨气的,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然而后来呢?不还是乖乖的供我驱使?”
“十八岁成年了后,你不也还是一直吃着胡家的,穿着胡家的,用着胡家的?这次毕业回国后,想必你还要继续住在胡家的房子里吧?工作呢?要不要胡家也帮你安排好?”
安然被这一番诘问驳得面红耳赤,呐呐的咕隆了几声。
胡为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但是不用猜也知道多半就是不服气的话。
这女人的骨气一向只在嘴上。
他不屑的嗤笑了下,又道:“我倒希望你早点让我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可惜啊,这愿望这么久了都没能实现,十九年了吧。而且那位安女士似要赖在胡家一辈子,太让我失望了。”
胡为啧啧摇头,总结陈辞:“你的确姓安不姓胡,但你为什么就不能不是胡家人呢?”
“我要是能自己选择就好了!”安然终于理直气壮了一回。
胡为侧身回去重新坐好,倦意来袭,他揉着眉间闭眼说道:“那就屈服现实讨好了我,对我这个哥哥尊重点。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像小时候一样,千万莫要让我‘操心\\\&039;。”
他将“操心”二字咬得极重,说得很缓,恨得安然咬牙。
他所谓的操心,不过就是小时候的安然还不了解他睚眦必报的德性时,曾经不听话,曾经反抗过,而这男人下一次必定加倍欺负她。
这就叫做让他“操心”了?!
安然对着胡为的侧颜暗暗磨了磨牙,也重新坐好,决定惹不起但她躲得起。
对,一直不理会他就得了!
安然将耳塞重新插回耳朵里,又将身上的毛毯拉高一直盖到下巴处。她也闭了眼,一边继续听歌,一边假寐。
却在这时,有位空姐走过来叫她:“安然,快快,有你的电话!”
安然的手机已经关机,电话打到空姐的手机上找安然。
胡为顿时有些狐疑。
这个女人怎会跟一个空姐这么熟悉?难道是因为经常往来国内外,竟然混成了茉莉航空公司的?
这么说,她这两三年并非跟胡家报备的那样一直待在美国……
她有秘密了,还是我不知道的,哼!
安然也有些疑惑是谁会这么着急着找她。
她想另外找个地方接电话,但是胡为挡住了她的道。
“先生,麻烦你让一让,我要出去。” 安然起身,对胡为客气的说。
胡为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喂,我叫你让一让!”安然用脚踹了一下胡为的大长腿,不轻不重。
胡为倏地睁开眼睛,警告的瞥了她一眼,复又闭上。
丝毫没有要为她让道的意思。
安然欲吼:“你这个……”
“安然!”空姐吴兰朝她不赞同的微一摇头,“快接电话吧,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谢谢兰姐。”安然只好接过吴兰递过来的手机,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她背过身去,人还趴在窗子上以便能尽量离胡为远一点,这才低着头小声道:“喂……”
“安然,完了完了,你被开除了!”安然刚说了一个字,电话那端便是一道尖细而急切的声音直穿她耳膜。
柳乔乔的情绪很激动,说话很大声。
“什么?我被开除了?!”安然吃了一惊,不自觉的瞬间坐直了身体。她啥也顾不上了,只急着追问:“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