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拥着沈鸣酣畅淋漓后,殷凛把玩着他手指说:“你说得狠绝无情,难道怕我对付荆青雨吗?”
沈鸣冷哼道,“那你放她进来,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我怕你无聊,毕竟是有一段过往,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你不必试探我。”沈鸣语气冷漠,“我想离开跟任何人都牵扯不上关系,你应该清楚这点。”
“你就没动心吗?”
“……”
“真可怜,荆青雨肯定觉得你至少动过情,没想到……”殷凛压低声音,语气夹杂一丝笑意,“你根本从来没爱过她。”
沈鸣紧皱眉头,不耐烦道:“与你无关。”
“是,的确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你那些往事,只要你现在属于我就行了——还有,关于你的身份,我查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还有调查的必要吗?我已经承认自己就是荆瑜了。”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需要荆瑜这个身份,毕竟那份证明是作假的,但我想不通,你跟荆瑜的确很像,连荆家那些长辈都没能拆穿你,按理说,你要是荆瑜所有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所以你对龙亚没有好感,更要报复荆家害过你的人,但荆家于你同样是责任,你是绝对不愿看到荆家败落的,我说的对吗?”
沈鸣兴致缺缺,“你既然猜到还问我干嘛。”
“三年前,你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了吗?”殷凛声线拉得很紧,隐隐散发着硝烟的气味。
“我要是记在你头上,当时就直接了断了你,我只是憎恶你将要走上的位置,以前跟你站在相同地方的,你的父亲,他可是对荆家实施计划的主犯,要不是他对荆家几年来的打压,荆家后来也不至于落败,连我都被当时其他两大家族联手荆家杀害,就算他没等到直接动手,也到底是发起者,我厌恶很难理解吗?何况龙亚当时就是龙潭虎穴,我既存了私心,又不想你去送死,现在重提旧事有意义吗?”
殷凛稍稍挪动,替沈鸣揉捏着酸麻的手臂,“既然你就是荆瑜,那沈鸣又是谁?”
“他已经死了。”
“……借尸还魂?”
“是。”
殷凛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确定沈鸣身份后,就深感不可思议,现在得到沈鸣亲自承认,他更莫名感觉心酸,沈鸣……他还是习惯叫这个名字,毕竟他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现在的沈鸣。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自然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也会能看淡许多事,就像禅语所述:得之不喜,失之不悲。
大概沈鸣也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关系,得到固然是好,但失去也不意味着无路可走,凡事皆有因果。
似乎看透殷凛在想些什么,沈鸣嗤笑道:“我没你想象中看的那么透,反而死过一次,倒想把以前不敢做的都做了,不敢动的也都动了。”
殷凛将沈鸣抱得更紧,“你怕死吗?”
“怕啊,死前生不如死的折磨实在不想再经历了。”
殷凛嗯了一声,将两人滚烫的肌肤更近距离的贴合在一起,他突然有些害怕了,更莫名心疼沈鸣,他没能经历沈鸣的前生,更连窥探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一段他被隔绝在外的记忆,他突然感觉自己在沈鸣的回忆里缺失了很多年,并且注定不能再找回来,就算再怎么让人去查探,他摸索到的也只是那段记忆的边缘。
他有些心慌,就像原本就抓不紧沈鸣,现在更是连握住对方的拳头都捏不住了。
后来殷凛就说了一句话,却迟迟没等来沈鸣的回应。
他说:“沈鸣,对不起——”
沈鸣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他手里捏着殷圣林这个帮手,并与对方再次达成协议,殷圣林对沈鸣是没有好感的,甚至连那两个孩子,他都觉得是因为沈鸣,所以其生母才被殷凛抛弃,这实在很残忍,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让沈鸣离开,现在倒并不介意稍微施以援手。
殷圣林要做的不多,并且隐秘不易被发现,他只需在沈鸣逃离那座别墅后,将他暂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随后沈鸣会趁其不备远离这里,那地方越是没人能想到,对他实施的逃离计划就越安全。
当天下午,在拿玩具陪孩子玩耍过后,沈鸣如常沿着走廊返回客厅,他的安分守已取得了守卫的信任,对方已经能任沈鸣走到门边,有时还能闲聊几句,这在沈鸣计划之中,他每次都在做新的试探,一旦触碰到守卫底线就立即收回,下次仍然故技重施,这种行为能无形中取得对方的信任,并且不引起任何猜疑。
沈鸣朝着半敞的门走去,动作悠闲自然。
“沈哥,你又去看那两个孩子了?”
沈鸣停下脚步,并朝门边走了过去,一边点头道:“是啊,孩子很可爱,现在已经会学大人声音了。”
“沈哥对孩子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孩子呢。”
另一人连低斥道:“别胡说。”
“我没胡说,就是可惜了,沈哥,你就向家主低个头,我看他对你挺好的,你有错就认个错,家主肯定能放你出来。”
沈鸣轻笑,“你怎么知道?”
“我还没见家主对谁这么特别过,沈哥你是第一个,把你关起来这些天,家主心情也特别不好,再说你们这种关系,家主都愿意顶着长老会的压力跟你结婚,是绝对不会在小事上跟你计较的。”
沈鸣没说话,他不动声色的朝着对方靠近,并摇头苦笑,“未必是小事,再说我也不会妥协。”
“那你——”
对方声音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的盯着沈鸣,想不到沈鸣竟然会突然下狠手,但他没时间再分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