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这句。
盯了他许久。
他胸膛沉了沉,掌心盖着湿漉漉的面庞,外表燥红着,这两盆水也没多缓解他内里的热,他拉着湿透的衣衫透风,实在也狼狈,于是,生了点怜悯,她对管家说,“去重新整一杯蜂蜜水和一盆水过来吧,我帮他擦。”
她重新蹲了回来,对顾承璟说,“你这么看着我,我能跑哪里去。”
顾承璟听了,也没松手,轻嗯了声。
下人扶他进房,白舒童脱了他的衣衫,帮他擦水滴,从高挺鼻尖抹开,到细削的下颌,又到精壮分明的腹部肌肉上,还到人鱼线
抓着毛巾的手自然地拆皮带,还要往下擦。
顾承璟头靠在她肩头,感受到了触感,睁开了眸子,眼角微红,视线随着,问,“做什么。”
她随而停手,侧脸看了看醉酒的人,“你就当冰儿、燕儿的,在伺候你,换衣服。”
他冷嗤,“谁?没人需要这么伺候我。”
白舒童于是将手收了回来,拿了一条大浴巾,裹在他头上,摸摸搓搓地揉着,他人高马大,她就爬上了床,双手并力。
顾承璟醉得没力,往后靠床板,黑眸子偶尔抬起,见着近在咫尺的眼前人,几次见她叹大气,于是为了不让她费劲,他缓缓地低了下头。
白舒童擦得费力,都后悔方才泼了他那么一大盆水了,见着他要躺下,手捧着他的下巴,撑着说,“不能这么睡,要头疼感冒的,我帮你吹头发,你趴卧着。”
管家让人出去找吹风筒,一边吩咐着人送进屋就别再进去。
屋里什么时候没人的,白舒童也不知道,弄好了一切后,时候也不早了,她不由得打起了哈欠来,眼边沁了小泪花。
可真困。
她将吹风筒放在了桌面上,转头看着乖乖趴在床上的雄狮,不对她凶的时候,就是谦和温润的男子嘛。
忍不住上前,靠到床前,手轻捏他现在温温绵绵的脸颊,戳了戳,说,“这到底是折腾我还是折腾你啊。还不如你同我发通脾气好了。”
睡着的人也没听见。
她叹了气,伸了伸腰肢要回去。
却没见,背后展着雄阔脊背趴睡的人,缓缓睁开黑瞳,如夜里猎物的鹰,悄觑她离开,转了侧卧,嘴边笑了笑,缓缓回味轻柔指尖碰触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