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聿铭心头之气难消,直接便不回玉明居,跑到外室那里鬼混去了。
这让在玉明居的叶纭姿巴不得如此,她一点都不想与这种贱男共处一室,这只会让她想起前世之时的痛苦,恨不得将他掐死。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叶纭姿早早起来梳妆打扮,毕竟是要回自己家里,就算是与贱男回去,也要收拾妥当才行。
她穿好衣服,化了妆容后,打开了房门,此时,沈家院子内一阵吵闹,刘管家正在安排回门需要的物件儿,下人们一件件搬上了马车。
“玉瑶卮一对!”
“阴阳玉佩一只!”
……
叶纭姿倒是觉得稀奇,这沈乔氏是改了性子不成,准备那么好的物件给自己回门。
她觉得奇怪,刚想要问问,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谁让你们准备这些东西的?”
正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沈聿铭。
本就还有火气的他,看见这一大堆的回门物件,立马拉下脸来。
这道声音打断了忙碌的下人们,现在是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
“夫君,你不会忘记今日是回门之日了吧?还是说你看不起我叶府,连这些东西也想省下了?”叶纭姿抬头朝沈聿铭看了过去,直直的盯着他看着。
沈聿铭被这话给堵住,看向那小巧的脸,总觉得跟以往不太一样了,而且话题扯上了叶府,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憋在心里,“就是沈家本来就不富裕,况且大哥他也还没成亲,总要给他留下些物件的,不然外头要怎么说我这个做弟弟的。”
“回二少爷,二少奶奶的话,这些物件儿是家主让我准备的,他说二弟连自己的亲事都不伤心,他这个做家主的总要给安排好。”
叶纭姿闻言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这让沈聿铭咬碎了牙龈,硬是挤出了几个字,“谢大哥好意。”
一盏茶后,刘管家终于安排妥当,沈聿铭和叶纭姿一同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叶府的路。
马车停在了叶府门前,叶府的府邸门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沈聿铭与叶纭姿并肩走入,叶府的小辈都在门前迎接。
沈聿铭身着一袭墨绿长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如冠玉,却带着几分阴沉。叶纭姿则是一袭淡紫色长裙,身姿婀娜,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不怒自威。
两人一同来到了叶老夫人的华荣居,此时爹娘都在厅中。
“祖母在上,请受孙女一拜!”两人端着茶杯递向前。
“好好!”叶老夫人点点头。
“爹爹娘亲,请受女儿一拜!”两人还是端着喜庆的杯子给叶老和夫人。
“好好,该孩子!”
再次看着爹娘,她眼眶一酸,前世爹娘一直都念着自己,再次相见已是隔世。
给老人请了安上了茶后,跟爹娘说了几句话,沈聿铭跟随在爹爹去了书房,叶纭姿便前往牡丹园,在成亲前,她总喜欢往后院的花园里面转悠,她喜欢那里的安静也喜欢那里的花香,那里能让她的头脑变得清醒。
很快,府中的小厮前来说用膳了。
宴席之上,沈聿铭故意提起叶纭姿在沈家的“趣事”,言语中带着讽刺:“诸位不知,我家纭姿在沈家可是个妙人,敢跟夫君顶撞,都说出嫁从夫,她是一点都没学到。”
沈聿铭看向叶纭姿,在来叶府前就想着要让她服软,她现在出嫁了总要知道出嫁从夫这规矩。
叶纭姿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淡淡回应:“夫君过誉了,纭姿为尽人妻的本分。”
沈聿铭见叶纭姿并未如他所愿露出尴尬之色,便又道:“哦?是吗?我还以为叶府的女儿都是金枝玉叶,怎会做此等之事。”
叶纭姿微微一笑,目光如炬:“沈家之风,讲究的是夫妻同心,共治家业。纭姿下厨,不过是想与夫君共享家常之乐,这在沈家,乃是美谈。”
沈聿铭被叶纭姿的回答堵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叶纭姿竟能如此从容应对,心中更是不甘。叶府的长辈见状,心中对叶纭姿的评价不禁高了几分,对沈聿铭的小人行径却是暗自摇头。
宴席过半,沈聿铭又生一计,他提议赋诗,他心想,叶纭姿若作不出来,定会颜面扫地。
“纭姿,今日回门,何不赋诗一首,以助雅兴?”沈聿铭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纭姿。
叶纭姿轻轻点头,起身走到宴席中央,清了清嗓子,便吟诵起来:“紫气东来瑞云开,叶府门前喜气回。沈郎情深似海深,纭姿心坚如石坚。夫妻本是同林鸟,风雨同舟共前程。”
诗罢,满座人员无不惊叹,叶纭姿不仅才华横溢,沈聿铭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计谋再次落空。
叶纭姿的从容,让沈聿铭的每一次为难都化为无形,叶府的人相信叶纭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是沈家的福气。
沈聿铭虽心中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暗自咬牙,计划着下一次的报复。
吃完饭,叶纭姿跟沈聿铭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她的华裳院。她的贴身锦奶娘早就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只留了几个丫鬟和婆子值班。
远看到叶纭姿走进屋来,锦奶娘开心地迎了上去,笑着说:“大小姐,您可回来啦!”看到叶纭姿一脸平静,锦奶娘心里也踏实了。
叶纭姿点点头,进了屋,只留下了锦奶娘、知画和芝兰,让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锦奶娘,你觉得咱们院子里的小厮,哪些是比较可靠的?”叶纭姿喝了口芝兰递来的茶,问道。
锦奶娘想了想,回答说:“我儿子李福,大小姐您知道的,他做事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