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茶点居然没问题……
叶纭姿悠悠开口,话语里带着几分玩味,“你竟会疑心茶点有猫腻……娇娇身怀夫君骨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沈府的子嗣?”
床边守着娇姨娘的沈聿铭冷哼一声,不满溢于言表。
红云脸色一变,连忙辩解:“我只是想多留个心眼,夫人这状况,我也跟着着急嘛!”
……
大夫们忙活了半天,病因仍是云里雾里,沈聿铭脸色铁青,只丢下一个字:“滚!”
这下可好,名医们个个面露尴尬。虽然没能诊断出病因,但他们个个在京城赫赫有名,如今被下了逐客令,且方式如此粗鲁,颜面何存?心中自然多了几分隔阂。
“那老朽先行告退!”
众大夫一一告辞,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下次沈府再生事端,就算请,他们也未必肯来。他们治病救人,同时也看这家人的为人。沈聿铭今日之举,哪里还能指望他们笑脸相迎!
叶纭姿抬眼望向离去的大夫们,心中暗自感慨。沈府的傲慢自大,早已树敌无数。
“二公子,这可如何是好?”红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一婢女进屋禀报:“老爷,门外有风水师傅求见,说是来认错的。”
“风水师傅?”沈聿铭想起前不久那位“高人”,鉴定过宅院风水,说娇姨娘疲惫是因为风水相冲。
他今天来做什么?
“请他进来!”
红云此刻惊讶得合不拢嘴,心里直打鼓。那风水师傅分明是她们找人假冒的,银子都到手了,怎么这会儿又跑沈府来了?
不一会儿,那风水师傅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屋,穿着打扮和上次来访沈府时一模一样。
“老爷。”风水师傅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今日有何贵干?”沈聿铭冷冷问道。
风水师傅扫视一圈,先瞅了眼红云,见她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对自己的质问。
再转头望向叶纭姿,心头猛地一紧,连忙低下脑袋。
他认出来了,这位小姐就是那天将他们关柴房,差点要了他们小命的人……原来,这位小姐竟是沈府千金,难怪对他们如此恨之入骨。
叶纭姿嘴角轻轻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在眼底闪烁。
这一笑,恰好落入红云眼中,她心里犯嘀咕,叶纭姿这笑怎么透着股不对劲儿……
莫非,她又在打什么算盘?
风水师傅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开口道:“请问,娇姨娘是不是今天下午未时突然晕倒,至今未醒?”
“没错!”
风水师傅捶胸顿足,懊悔道:“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何出此言?”沈聿铭眼神一凛,站起身直勾勾盯着风水师傅。
“前些日子我查看了府上风水,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正因为此,娇姨娘才会陷入昏迷!”
“什么?”沈聿铭大惊,差点一脚踹过去。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红云此时厉声喝止,拳头暗暗攥紧,心中忐忑不安。
这风水师傅是他们安排的,原计划只是让叶纭姿让出云柔院,现在这唱的是哪一出?
“姨娘昏迷,怎会和风水扯上关系!”
她急着想让风水师傅闭嘴,心头的不安如野草般疯长。
“确是风水所致。”风水师傅叹气道,“夫人近日劳累,寝食难安,这些不吉之气积累过多,最终导致昏迷。”
“我已详加推算,找到了最适合娇娇姨娘居住的方位,在西南方,这次定然无误……”风水师傅拱手诚恳道:“老爷,请即刻安排夫人移居那里,否则她身体恐会每况愈下,对胎儿不利。”
孩子是沈聿铭最大的软肋,他眼眶泛红,冷哼了一声。
“西南方的屋子是哪一间?”
屋内的侍女们面面相觑,表情微妙,显得有些诧异。
沈聿铭见手下人吞吞吐吐,不禁冷哼一声,“快说,是哪个院子?”
“回老爷,是……”
手下人咬咬牙,表情古怪至极,最终一咬牙,吐出了几个字:“温马院。”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温马院?那可是府里下人们住的地方,紧挨着马厩,脏臭不堪,让娇姨娘搬去那儿?简直不可思议……
一旁的红云脸色刷白,连忙上前一步,“不行,姨娘不能搬去那里。”
“二爷,姨娘绝不能去温马院!”红云脸色难看,让姨娘住那种地方,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撞南墙,她醒来会怪她的。
“这家伙胡说八道,想陷害我们。”
红云狠狠瞪着风水师傅,前些日子她们的计划得天衣无缝,就是要逼叶纭姿搬出云柔院,怎么今日风水师傅却改了口风。
突然间,红云脑海中灵光一闪,目光骤然收缩,直直看向叶纭姿。
叶纭姿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刺得她眼睛生疼。
“是你……”红云咬牙,一定是叶纭姿在背后搞鬼,不然怎么会提出让她们搬去温马院,分明是想给姨娘一个下马威。
“二爷,温马院是下人住的地方,我们住进去,脸面何存,将来在沈府里可怎么抬得起头啊……”
“难道你忍心让姨娘住在那种卑微的地方吗?”红云急忙劝说,试图打动沈聿铭。
沈聿铭眉头紧锁,自然知道温马院的条件。
“混账,来人,把这两个胡言乱语的家伙给我绑了。”沈聿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