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也爬过来,拉着叶崇德的衣角,央求道:“老爷,我怀着身孕呢,您不能这么狠心,把孩子也关到黑屋去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叶崇德脸色铁青,他对两人一向宠爱有加,但他毕竟是叶府的主人,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凌驾于他之上,而三姨娘正好触了他的逆鳞。
叶崇德头一回露出这么阴狠的眼神,三姨娘浑身一颤,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不,不是的,老爷……”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她们拖出去,关进黑屋,不准任何人探望!”
家丁们走过来,架住三姨娘和叶子如。
“不要啊!”
叶子如吓得直哆嗦,她啥时候受过这么严厉的待遇,“娘,娘!我不想被关黑屋,快救救我!”
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一旦被关进黑屋,那就啥都没了,她在叶府的地位,威望……以后再也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三姨娘曾承诺带她进叶府,让她拥有所有,取代叶纭姿成为叶府嫡女,可现在呢?她满腹怨气,为啥她娘只是个小妾,为啥一点权力都没有。
“娘,救我……”她苦苦哀求,但三姨娘自身难保,哪有能力救她。
叶子如叫三姨娘娘亲,这完全没规矩,怎么说她都是叶家血脉,身份与姨娘天差地别,叶崇德听了更是火冒三丈。
“看来我以前太惯着你了,得好好给你上上课,教你叶府的规矩!”
三姨娘和叶子如被强行拖走,分别关进了黑屋。
黑屋阴冷潮湿,顶上只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透着微光,阴森森的。叶子如被硬塞进来,门哐当一声就给锁上了。
“不!快放我出去,我是四小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这里太黑了,别把我一个人扔这儿!”
叶子如嗓子都快喊哑了,不停地嚎叫。
两个家丁守在门外,任凭里面怎么哭天喊地,他们纹丝不动。这是老爷的命令,在没接到放人的通知前,他们可不敢造次。
“快放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儿,我要回我的院子!告诉父亲,我知道错了,求他原谅我……”
叶子如哭了两个时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才渐渐安静下来。
她转过身,黑漆漆的屋子,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处弥漫着一股霉味,刺鼻难闻。她捂住鼻子,强忍着恶心。
“我可是叶府的千金……”
“将来要替代叶纭姿,当上嫡女的,怎么能被关在这儿……”她嘟囔着,声音嘶哑,眼神中透着疯狂。
……
紫金院里,叶纭姿半躺在摇椅上,摇着扇子纳凉。玉漱端来一碗酸梅汤,给叶纭姿消暑。
“那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叶府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擅自闯进来……不过真解气,三姨娘和四小姐这下有苦说不出,谁让她们跟那叶广有瓜葛呢!听小莲说,老爷已经让人把她们关进黑屋,不让任何人伺候了!”
玉漱滔滔不绝,语气中满是得意。
上次三姨娘落水,差点连累了小姐,害得小姐病了半个多月。还振振有词地说是小姐推的,把紫金院搅得天翻地覆,现在活该被关黑屋,老天有眼,让她们尝尝苦果。
“叶广已经被打断手脚,扔出府了,至于那些擅闯叶府的人……好像放走了!事情闹大了,对叶府名声不好,所以决定息事宁人。”
叶纭姿听着玉漱的话,抿了一口酸梅汤,酸甜适中,在这炎炎夏日确实解渴。
不一会儿,芝兰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她施展轻功,脚底生风,走路都没声。不过一路急赶,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玉漱见状,也给她端了一碗酸梅汤。
芝兰接过,咕咚一口,才开口说,“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些银子已经全部收回,送到城郊的宅院,从中抽了一部分给他们作为酬劳。他们马上离开京城,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芝兰办事利索,叶纭姿放心,没啥可担心的。
芝兰犹豫了一下,眉宇间还是有些担忧,“不过奴婢就怕……”
“怕他们会怀疑到我头上?”叶纭姿淡淡地说,芝兰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点头。这些手段要是传出去,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
叶纭姿轻笑一声,“叶广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上门追债,叶广被逼得走投无路,带着一群人闯进了叶府……他们碰巧到了温马院,挟持了叶子如,还是叶子如亲自领着他们去的小库房。这样一来,谁敢说我从中捣鬼?全都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祸。”
“放心,爹爹的疑心不会落到我头上,在那之前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赌坊的人,叶广,三姨娘,还有叶子如,他哪有空来查我?况且……马上还有更让他头疼的事。”
芝兰看着叶纭姿,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小姐聪明绝顶,想得比任何人都深远。这次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小姐一手策划,叶广的出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小姐的掌控中,按照她设定的剧本走。
赌坊那帮人也是小姐雇的,故意设套坑叶广。叶广欠了钱,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三姨娘,再加上张山的指引,自然而然就找上门来。来来回回,短短七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通过这次事件,小姐悄无声息地把娘亲的嫁妆全部转移了,藏在之前买的郊区宅子里,银子就不会被叶府白白挥霍了。
“这件事不用告诉娘,等娘身体好些,我会亲自跟她说。”
“是。”芝兰和玉漱应声。
玉漱沉默了一会儿,好奇地问,“小姐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教训三姨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