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在院子里,脸色铁青,眼前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那时小十三公主哭得稀里哗啦地要找她的猫,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良妃,说是她下的毒,猫咪不小心吃了她送来的糕点,结果就一命呜呼。
从那以后,她就被关了起来,一步也不能离开昭良殿。
面对不白之冤,她脸色苍白,但骨子里那份傲气让她从未低头求饶。
她坚定地说:“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当时他气急败坏,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现在想起娴妃那时的眼神,既坚毅又带着无助和绝望。她那么孤傲,却又多么渴望有人能理解她。
她没下毒,有人在冤枉她。
可他却没听进去任何解释,直接下令,把娴妃带走。
那一刻,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熄灭了,只剩下了深深的失望。
“娴妃……”皇上嘴唇微动,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查,一定要查清楚小猫是怎么死的,凶手还在宫里头,非得把那家伙揪出来不可。”皇上冷冷地下令,决心要找出害长公主的真凶。
禁卫军开始在皇宫里头翻箱倒柜地搜查,连个老鼠洞都不放过。
……
在凤华殿,武贵妃脸色阴沉,“娴妃那宝贝猫咪翘辫子了?”
“回娘娘,据宫女们说,娴妃为此伤心过度,现在昏过去了,皇上还特地跑去看她呢。”边上老嬷嬷小声说着。
武贵妃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打,声音清脆有节奏。
每敲一下,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娴妃……”娴妃这些年一直闷在昭良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已经彻底放弃了后宫的争斗,打算就这么平平淡淡过日子。
现在这是唱哪出啊?娴妃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小猫去世这种小事就大吵大闹的人,肯定有别的原因。
武贵妃眉头拧成一团,心里琢磨着。
老嬷嬷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娴妃娘娘想借此机会重获圣宠,故意搞出来的吧?”
“这一招引来了皇上,再装装柔弱,皇上心一软,说不定就解除她的禁足,往后她又能在后宫里兴风作浪了。”
武贵妃听老嬷嬷这么一说,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事她也考虑过,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像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夺权……”
武贵妃嗤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放她出来,也没人肯为她卖命,尚书府那点势力能翻起多大的浪花。现在大半个朝廷都是咱儿子的人,就算七皇子再有本事,也别想坐上太子的宝座。”
要是娴妃真有心思争权,早就该动手了,现在这样瞎折腾根本没用。她这些年被困在昭良殿,跟外界断了联系,连七皇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她还能玩出啥花样?
“娘娘,可不能大意啊。”
“嗯。”
武贵妃挥挥手,“昭良殿那边还是得盯紧点儿,娴妃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赶紧告诉我。”
“明白。”老嬷嬷应声点头。
宫里暗流涌动,娴妃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一口气灌下了一碗苦得让舌头打结的药汤,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仿佛啥味道也没尝出来。
素莲赶紧收走药碗,换上一罐果脯。“娘娘,来点梅子吧,酸甜解苦。”
娴妃回味着嘴里的苦涩,摇摇头:“这点苦头,比起被囚昭良殿的日子算个啥?更别说想到延儿在外面那险象环生的处境。”她眼神忧郁,满腹心思。
宫里头人心慌慌,禁卫军四处搜查,找寻可疑的毒物。从卫阳公主突然昏迷,再到娴妃养的波斯猫吃了不明东西挂掉,皇上火冒三丈,下令非揪出那个下毒的家伙不可。
“今儿个长公主殿下吐了一口淤血,气色好多了。”小太监报告说。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这几天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穆神医的医术真是了不起,宫里的御医都没辙,他却有办法治得好。”
说完,语气转冷:“不过搜查不能放松,必须得找到那个下毒的混账!”
“是。”小太监躬身应道,然后退下了。
在凤华殿里,武贵妃也靠在软榻上,揉着太阳穴,最近总是头痛得没法好好睡觉,总觉得有什么事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百里烨坐在不远处,拿起一颗黑棋子,琢磨了一会儿后落到了棋盘上。棋局充满了紧张气氛,黑白双方僵持不下,他独自一人下棋也能下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最近宫里不太平,皇上铁了心要抓到那个下毒的人。”武贵妃抬眼看着百里烨,缓缓地说。
百里烨一脸淡定,看不出半点波澜。
他拿起一颗白子,仔细审视着棋局,眼神冰冷,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烨儿,你说那下毒的人真的就在宫里吗?”武贵妃的眼神里带着疑惑,眯起了眼睛。这事有点奇怪,谁会跟长公主过不去,非要下毒呢?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长公主昏迷不醒,她是皇上唯一的亲姐姐,当然会担心。不过,下毒又能图个是什么好处呢?”
“嗯。”百里烨淡淡地回应,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按他的计划进行,自然无需多虑。
白棋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整个棋局顿时明朗起来,原本处于劣势的白棋一下子占据了主动,逆转了局势。
百里烨停手,目光紧紧盯着棋盘中央的黑子,露出了几分野心。
可是呀!
他还等着那叶纭姿乖乖地落入他的掌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