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欲转身之际,一道温厚的男声蓦然响起。
“二位下手之后,走得倒是利落,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被盯上吗?”
齐霄寻声望去,一抹黑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檐之上,无声无息,他们刚才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他默默上前半步,挡在卢明远面前。
“人欲杀我,我只能以杀止杀,难不成前辈觉得他们动手,我还要乖乖等着?”
“这话未免太可笑了些。”
男人摇头轻叹,“少年人到底是年轻气盛,这些人本来只是派来试探你的,可你将人都杀了,结下死仇,我就不能不管了。”
齐霄微微眯眼,仔细观察。
男人话落的那一刻,身上浮现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
对方明明实力高强,灵力雄厚,波动却极小,这分明是刻意修炼过隐秘之法。
不是暗卫,就是杀手!
齐霄勾着唇角,肆意一笑。
“原来是风雨楼的杀手啊,他们出什么价,我双倍给你!”
男人一愣,微微摇头,“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我既收了钱,就没有吃两家饭的道理,今日无论如何,我都得拎着你的脑袋回去!”
竟然真是风雨楼的杀手!
齐霄心中更沉了几分,他面上却仍笑着。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他顿了顿,“不过你身旁这位小哥没有出手,我可以放他一马。”
卢明远瞪大了眼,面色涨红,“呸,我岂是那临阵逃脱的小人!你想杀他,先过我这一关,少在这里叽叽歪歪说些废话。”
男人低叹一声,杀意渐起,“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齐霄挡在他身前,急忙打断。
“等等,既然你要杀我,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我在这平津城初来乍到,不知怎么就招惹上你们了?”
卢明远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我师弟素来讲理,就算你们有什么矛盾,那肯定也是你们不对在先,你在这里说了这么久,连个名都不报?”
杀手讲究快准狠,只要杀人就可,自爆家门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见男人动作一顿,沉默许久,齐霄冷冷哼了一声。
“连个名都不敢报,你该不会是故意编了个借口想要杀人劫财吧?
说来奇怪,我杀他们的时候,你没有出现,等到他们死了,你才出现,怎么看都像是黑吃黑啊?”
“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干什么?”
男人沉了沉声,“我说的都是实话。”
“要真是实话,那你叫什么,为谁办事,这很难答吗?说不上来也就罢了,还姗姗来迟。”
齐霄摸着下巴,又恍然“啊”了一声。
“你该不会是跟他们有仇,所以借机来迟,想要坑他们一把?啧啧,你的心还挺黑啊。”
男人急了,“你休要胡说!”
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若不是自己轻忽大意,只让这几人前来,他们也不会落得身死的下场。
正因为这样,他才一定要拿齐霄的人头回去交代。
他被齐霄的话戳中心窝,全身运转灵力,直接暴起,齐霄“啧”了一声,将手中的迷药直接扬了出去。
一阵粉尘弥漫,男人捂鼻咳嗽几声,虽然没有被迷倒,却被弄得睁不开眼,瞳孔干红。
他咬牙骂道,“雕虫小技,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我?”
“我当然没想要凭这点迷药困住你,不过你也别担心,援兵很快就来了。”
男人费力睁眼望去,这才发现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一个信号弹。
鲜艳的红色烟尘弥漫在空中,不响亮,但足够显眼。
这个信号弹能不能招来援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一定能招来金甲卫。
到时他面临的可就不是单纯的打上一架那么简单了。
男人心中一跳,转身欲走,可他刚迈出半步,一道灵力凝成的结界就从地上弹起,挡住了他的去路。
齐霄和卢明远抱手在一旁看笑话。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我还没死呢。”
男人咬牙切齿,冷冷地盯着他,“找死!”
这道阵法结界并不强,不过却将男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不通阵法,只能运转全部灵力,直接将这道阵法破开。
随着他运转全部灵力,周围几颗灵石一颗接一颗地爆炸。
齐霄脸色大变,拉着卢明远想要离开。
可黑袍男人已然朝他跳来,一掌拍下!
这一掌落在齐霄胸膛,他立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卢明远红了眼,大喊“齐师弟!”
男人还想补第二掌时,却被一只利剑对准心口,一个金甲卫士挡在他跟前,冷冷地盯着他。
“风雨楼的杀手,居然敢在城中行凶,未免也不太将我们平津城放在眼中了!”
一道爆裂声响起,第二颗信号弹出现在空中,这是金甲卫专属的信号弹,代表他们遇到了危急情况。
一旦发出这个信号弹,附近的金甲卫会立即赶来。
要是再待下去,他就会陷入金甲卫的包围圈中。
对付一个两个还好,可要是对上大部分金甲卫将事情闹大,就算他修为高强,恐怕也难以脱身。
男人转身匆匆欲走,却被几个金甲卫联手拦住了去路。
两方瞬间爆发了激烈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