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被人带了进去。
来到大堂,一个清秀侍女为他送上瓜果茶水后,便行礼退下了。
齐霄什么都没动,只是静静坐着。
谢泓在暗中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神色淡淡,不怒自威。
“听说你找我?”
齐霄朝他俯身一拜,行了一个大礼,“小子有难,不得不找城主求救。”
接着他便说起那日拍卖之事,大喊冤枉。
“明明是那个白家人自己冲上来找我的麻烦,如今他死了,白家却将事情算到我的头上,还派人来城中杀我!
城主,我实在是冤啊,还请城主为我主持公道!”
“听起来,你确实无辜”,谢泓淡淡呷了一口茶,“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若这小子只是单纯来此喊冤,自然对他毫无价值。
平津城中不许杀戮,可出了平津城,杀戮之事不知有多少,没什么新鲜的。
齐霄连忙挤出一脸哭相,凑上几步假装讨好道。
“若只是这点事,我虽然委屈,但也不敢叨扰城主。
可那日的打斗,我听得真真的,他说我将人杀了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该将东西抢走。”
“什么东西?”
“一枚鲛珠,那可是价值连城的鲛珠啊!他们将东西丢了,怎么能赖在我的身上?”
鲛人善蛊惑,鲛珠更是制作魂珠的绝佳材料。
齐霄去琳琅阁,于主管告诉了他一桩惊天秘闻。
原来平津城的城主,就是白家现任家主的弟弟!
当初二人为争夺家主之位,性命相残。
后来他惨败收尾,不得已化名远走他方,成了如今平津城的城主,谢泓。
而白家素来有取族中子弟一魄,寄于命灯之中,测其生死的传统。
这一魄除了可以用来制作命灯,也可以用来做别的。
比如放置在魂珠中,滴下精血刻下密咒,持有魂珠者就可以隔空操控那人心神,甚至是以此为媒介,施下死咒!
这么多年来,谢泓坐立不安,唯恐白沭用那一魄对付自己。
他想尽了办法,试图把自己的命灯从白家祠堂中拿出来。
可白家在铜陵传承多年,势力深厚,他根本难以得手。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谢泓的心病。
如今骤然听说白家人在找寻鲛珠,他下意识地将此事对应到了自己身上。
除了他,还有谁值得白家人花大力气制作一枚魂珠?
谢泓勃然大怒,一掌拍碎桌椅。
“白家欺人太甚!我偏居多年,从不去招惹对方,可他们却仍想置我于死地,实在该死!”
他转头叫来金甲卫,让他们将白家人绑来,金甲卫低头领命。
齐霄在一旁低头不语,只当自己不存在。
谢泓交代完,阴沉沉地盯着他,笑容森冷。
“白家固然可恶,可你此时说这些,怕是别有目的吧?”
齐霄装出惊慌模样,连忙求饶,“城主饶命,小子哪有这个胆子?小子不过是听他们说得实在嚣张,忍不下去,这才来城主府告状。”
谢泓微微眯眼,“他们都说什么了?”
齐霄犹犹豫豫,一副惧怕不已的模样,“城主,若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能罚我,不然……不然我哪里敢说啊?”
谢泓换上一副温和之色,“你但说无妨。”
齐霄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们说……说,只要他们炼制好了魂珠,别说铜陵了,就算平津城,也不过是他们的掌中之物!
到时他们大可借平津城的势力,独吞浮空岛上的所有好处。”
谢泓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冷。
“这么多年过去,白沭还是只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想要吞并我平津城,独自占据浮空城的种种好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们这次志得意满,信心十足,就这样将人抓起来,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他立刻又召了一个金甲侍卫前来,让对方追上去,取消那道抓捕的命令。
“既然他们想要玩这么一出,那我就陪他们好好地玩玩!”
……
客栈中,金甲侍卫将客栈团团围住,闹得人心惶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城主亲卫,居然专程来到这间客栈,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奸细吧?”
“打也不打,杀也不杀,走也不让走,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门外,两个金甲侍卫正在低声交谈。
其中一人道。
“城主口令如此,你只管去办就是。”
另一人犹豫片刻,点点头,转身上了客栈。
房间里,傅明坐立不安,拉着白若景的袖子,面色惨白。
“白大哥,金甲卫怎么会来这里?”
“那人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事情败露,已经被金甲卫杀了?”
“金甲卫一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白大哥,我们快点走吧!”
白若景被他一句接一句的话,吵得心烦不已。
他忍不住低喝道,“走走走,外面那么多人,你走得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要是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城外了结了他!”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笃笃笃!”
金甲卫已经敲响了房门,白若景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