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欣跟白锦荷对视一眼。
难道是锦玉要生了?
众人一片手忙脚乱,同时也有小厮进去禀告,那边冯氏坐不住了,赶紧就带着人出去了。
实际上沈彻也有几分激动,这可是他两辈子的第一个孩子啊!
但眼下他还不能太激动,得全神贯注应对眼前的洛神医。
“劳烦洛神医跑一趟了,我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伤到了脏腑,已经包扎好了,只要静养即可。”
他爹广平侯却在旁边说道:“阿彻,洛神医来都来了,他妙手回春,就是寻常伤,也会让你好得更快一些,你还是让他看看吧。”
毕竟花了一万两诊金呢,广平侯是真的希望儿子尽快好起来。
结果沈彻却被他爹差点给气个半死!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伤’快点好起来,因为好起来后,可能就又得去漠北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伤在那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连自己亲生爹娘沈彻都没有说,如今让洛神医看过,能保证他不往外说吗?
别的不说,太子殿下肯定就会知道了!
一想到如今枝枝的夫君知道了他不行了的话……沈彻心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屈辱!
偏偏现在洛神医还在旁边,他什么都不能说。
洛神医哪里看不出来,沈彻在抗拒治病,他摸了摸胡子,淡淡道:“沈世子啊,这有病得治,可不能讳疾忌医。你既然说伤到了脏腑,那老夫给你看看,伤得严重不,回头再对症下药,保管你快速复原。”
沈彻看了看仙风道骨的洛神医,忍了忍,最后只好屈辱地同意了。
沈彻腹部上的确有一道刀伤,但并不深,估计就是划破了皮,根本没有伤及脏腑,但洛神医给他把过脉,能够感觉这人气血弱,肯定是受了什么重伤。
洛神医扬了扬眉毛,“沈世子,敢问你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口吗?老夫看来,那一处伤,才是对你最致命的。”
广平侯听后也紧张起来,“阿彻啊,你身上哪里还伤了,快点告诉洛神医啊!”
沈彻的脸,已经漆黑无比,忍了忍,最后才有一些绝望似的放弃了抵抗。
他转念一想,让洛神医帮忙治一下也好,如果能够尽快恢复,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我下边,也,伤了。”
洛神医心一松,这样就对了。
倒是旁边的广平侯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他十分紧张地对洛神医说道,“神医,你可一定要治好犬子啊!”
“老夫尽力。”
当然得过太子殿下授命的洛神医,当然不会治好沈彻,至于如何圆滑处理此事,洛神医游刃有余。
而此时锦玉的院子中,更是稳婆进进出出,忙不迭地更换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每个人都紧张无比。
冯氏坐在圆椅上等着,手绢一直在搅动着。
她左右看了看,不管是姜檀欣还是白锦荷,俩人都安静地坐在那,谁都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十分乖巧的模样。
冯氏其实有点不放心。
她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安分的主,眼里揉不得沙子,怎么就突然都和平地接受了锦玉跟她的孩子?
莫非,她们都有什么其他打算?
姜檀欣是打定主意,要等着以后抢了锦玉这孩子,她没有把锦玉放在眼里,反而很忌惮白锦荷。
要知道,如今白家还是很强大的,之前没有站队,现在又十分效忠太子殿下,很得太子殿下赏识。
想起来自己那不争气的母族,姜檀欣决定主动出击,“锦荷妹妹,你怎么这么淡然,世子要做父亲了,你不为世子高兴吗?”
白锦荷看她,“那欣姐姐高兴吗?”
姜檀欣嘴角微勾,“我自然是高兴的,府上已经好久没有喜事了,而且有了小孩子降生,那会更热闹一些。哎呀,我差点忘记了,锦荷妹妹的孩子当初可是没生下来的,那今天这情景,不是让你触景伤情了?”
白锦荷攥着手绢,她冷冷一笑,“我本以为欣姐姐也会触景伤情,毕竟你也很喜欢孩子,当初连怀孕都是假的,不是么?”
姜檀欣:“……”
白锦荷:“哦,你不止是上次怀孕是假的,后来,再也没有有孕过吧?亏得之前表哥一直宠爱你!”
姜檀欣:“哼,最起码我以后还能可能有孕,不像你,这辈子都生不出来孩子了!”
“你!”
“够了,都安静一些!”冯氏听她们俩斗嘴斗得好烦,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锦玉十分凄厉的叫声,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冯氏赶紧问跑出来的稳婆,“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何叫得这样痛苦?”
稳婆表情复杂,“这位姨娘之前伤过身子,其实生这一产都是勉强为之,再加上孩子的胎位不正,恐,恐难以生出来啊。”
冯氏脸色一白,跌坐在了座位上。
锦玉是青楼女子,之前流过孩子,伤过身子,饶是侯府一直拿各种好的滋养照顾着,但还是不能弥补她身子的暗伤。
运气又是不好,孩子又胎位不正……
他们广平侯府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爷要惩罚他们,让阿彻的子嗣,这般艰难啊?
白锦荷也缓缓地坐回了位置上,听着里面的一阵阵惨叫声,她抬起头,看着沈彻连出现都没有出现。
当初,她也是那般在屋内惨叫,但却无人理会吧。
不,当时幸而她的母亲还在场,但是这锦玉姨娘……
姜檀欣也是十分紧张,她没有坐回位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