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本相平日公务繁忙,我这孙儿平日里还需先生代为照看!万不能让他做出什么昏聩之举!”
宋璞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两个儿子,如今虽说也已经坐上一方大员的位置。
可大儿子略显木讷,资质不够。
小儿子倒是够狠够毒,可怎么看着都像是后宅妇人一般的阴诡手段,上不得台面,这成就注定高不到哪去。
最让他担心的,还得是自己这个孙子。太过玩世不恭,又喜欢仗着相府的权势在外鬼混,说不得哪一天就翻跟斗了!
吴师爷听闻,连忙拱手道:“相爷请放心,在下一定会让人看好公子。”
“唔!”
宋璞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变得微寒:“另外,顾景之那也不能松懈,皇宫里尽可能想办法,本相总觉得,此事颇为不寻常!”
“是!相爷!”
……
顾景之拎着一些吃食,还有一坛子酒,慢悠悠的回到自己家。
还没进门,就见老黄守在门外,看到顾景之就连忙上前,一边接过手上东西一边问道:“公子,怎么一去这么久?”
老黄虽只是下人,不过这跨马游街后的程序也知道一些,顾景之这一出去都快两个时辰,远超以往。
“陛下考校学问,时辰就晚了些!”
顾景之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然后笑道:“来,今天买了些吃食,我们好好喝顿酒!”
老黄听了,立马傻乐呵起来!
皇帝考校学问,说明自家公子的才华深得陛下喜爱,这可是好事。
主仆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时候已经不早了,顾景之也有些饥肠辘辘,他拿出两个碗,分别倒满了酒:“来,老黄!庆祝你家公子高中!”
“嘿嘿!”
老黄端着酒碗,有些腼腆的说着:“老黄只是下人,喝公子倒的酒,这要……”
“行了行了!如今这儿也就咱们两人,哪来的那么多规矩?敞开来吃喝就是!”
说着,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又夹着一块肉就往嘴里送。
老黄多少还有些拘束,在侯府谨小慎微的性子还没转变过来,小小的喝了一口之后,他看向顾景之,说道:
“公子,夫人要是知道您有今日之光景,怕是在天上也要笑着嘞!”
夫人……
顾景之当然知道老黄说的夫人,就是这具身体的生母,林菀。
几次三番听老黄提起,顾景之也不由好奇道:“老黄,这个夫……我娘,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原主的印象里,几乎没有生母的记忆,只有隐约存在一个身影。
老黄听他问起,当即就笑道:“夫人性子温婉,又知书达理,那学识可不输于那些个才子哩,放在当时那也是有名的才女!”
“公子今日得中状元,说不得就是继承了夫人的聪慧……”
呃……
这话听着像是说了,又好像啥也没说。
顾景之也不去多想,左右这生母走的早,就连原主记忆也没留下任何,他端着碗说道:
“来,咱们再喝一个!往后啊,咱就再也不用受那侯府的气了!”
“哎!”
老黄双手抱着碗,又和顾景之碰了一个。
喝罢!
老黄抹了抹嘴,笑道:“公子,您今日高中,若是没别的事儿,还得去往宁州祭拜夫人一番,告慰夫人在天之灵!”
“宁州?”
顾景之眉头一紧:“怎的还要去宁州?顾氏祖坟也没在……不对,我娘的坟茔?”
“并未入顾氏祖坟!”
老黄眉宇间似低落又似气愤,他说:“夫人离世后,这顾家竟然将夫人灵柩送回了宁州林家,也就是夫人的娘家……”
“什么?”
顾景之啪嗒一声放下筷子,眼中颇为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娘她不是顾衡原配发妻吗?怎么竟然连这祖坟都不得入?”
“小人却是不知!”
提到这事,老黄双目微微通红:“小人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这点,还有公子您在府上屡屡被薄待……”
“等等……”
老黄这么一说,倒让顾景之想起,自己这宁侯府上的长公子,就算不受待见,可没道理连生母也……
他看向老黄,问道:“老黄,你给说说,我娘走的时候,府上可有什么传闻?”
“这……”
老黄摇了摇头:“府上除了宋夫人言语颇为不敬之外,府上倒也没有对夫人不利的传闻。”
“那何至于此?”
顾景之皱起眉头,今日听老黄说起这事儿,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内里一定有什么隐情。
要不然自己这个长子不受待见,连生母的坟茔都被送回娘家安葬,这天下哪有这回事?
不说古代,就连现代也不曾见过这种事啊!
老黄依旧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只是说道:“自打夫人离世之后,公子您几乎就被禁足在家,连宁州的舅老爷曾上门想要探望,也被侯府拦在外头不给进门!”
“啪!”
顾景之一手拍在桌上,咬牙道:“竟还有这等事?”
“公子,不止是如此!”
老黄苦笑道:“宁州林家,原本也是巨富之家,可自打小姐去后,却一日不如一日,又因为宁州贫瘠,如今似乎也没落了!”
说着,他抬起碗重重的喝了一口。
“林家自老太爷以下,俱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