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锦抱住宁夫人的手臂,诚恳道:“诚哥儿和意姐儿眼高手低,听了夫子的夸奖定会骄傲自满,反而荒废了学业,外头的人不知内情,也怪不到我这个做嫡母的身上。”
宁夫人叹了口气,心疼地将宁秀锦揽入怀中。
“那便全依锦儿,顾家人如狼似虎,往后你还是小心行事的好,莫要着了那外室的道,叫我和你父亲忧心。”
宁秀锦刚回到伯爵府,俞小娘便带着秋晨来了与恩堂。
“问少夫人安,妾身听说京城里有一处寺庙香火旺盛,想来十分灵验,有意前去给妾身的父母上一炷香,聊表思念。”俞小娘攥着手中帕子,恭敬道。
“你这般牵挂父母,我哪里会不允许。”宁秀锦眼含笑意,拍着俞小娘的手,“若祖母知晓此事,也不要紧,她素来喜爱诵经念佛,定能体谅你对父母的一片孝心。”
“多谢少夫人成全。”
俞小娘跪在地上,冲着宁秀锦磕了一个响头。
瞧着俞小娘的身影从院子里消失,宁秀锦收起笑容,吩咐道:“谷雨,让常大和常二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若她在寺庙中与人私会,我便要让她自讨苦吃。”
“是,少夫人。”谷雨应了声,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昨日老夫人还在咱们面前好好敲打了俞小娘一番,今日她又生出了旁的心思。”
不出宁秀锦所料,俞小娘走进寺庙,便直奔东边厢房而去。
“炎郎儿,你家娘子害得我好苦呀。”俞小娘扑进顾炎怀中,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这些天的委屈,“京城人人都说宁大娘子举止大方,谁知她不仅和我斤斤计较,还故意在诚哥儿和意姐儿面前挑拨离间。”
顾炎伸手替她擦干泪水,不满道:“好歹你也是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她仗着我无法为你撑腰,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如此恶毒的女子,怎能做我顾炎的嫡妻。”
“姗姗,你尽管放心,等我回来,便为你报仇雪恨,到时候有她好果子吃。”
顾炎的话,让俞小娘心生喜悦。
她识趣地解开腰带,躺在顾炎身旁。
片刻,厢房里传来了床榻摇晃的声音。
待云消雨散后,俞小娘先回了伯爵府,过了半个时辰,顾炎也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寺庙,却在门口碰到了永兴伯。
“父亲,你怎么……”顾炎见永兴伯目光带着震惊,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吓得抖如筛糠。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马车。”永兴伯回过神,冲着顾炎怒吼道,“寺庙人多眼杂,若被有心人瞧了去,就连我都保不住你。”
顾炎一上马车,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息怒,儿子知道错了。”
永兴伯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忍不住踹了几脚。
顾炎自知错了,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乖乖的跪在永兴伯的面前。
看到自家儿子落魄成这个样子,永兴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可知你在做些什么?倘若今日撞见的人不是我,而是旁人,你又当如何是好?”
“全家人因为你的事情急得焦头烂额,你怎还有闲心与她私会?此事若是被人发现,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你想让整个顾家为你陪葬吗?”
永兴伯厉声质问着。顾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我想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永兴伯叹了叹气,事已至此,若是顾炎无心,他说再多都无济于事。
“今日我已和四皇子商议好了对策,再过两三个月,四皇子会奉命去西南大营巡查。届时,四皇子会将你带回来,且表明你已失忆。”
“所以,从今日起,你一定要藏好了!切勿再像今日这般冲动行事,若是再出现差错,别说是我了,就连四皇子都保不住你的!”
永兴伯词严义正的说着。
得知自己即将能够以真面目示人,顾炎高兴坏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父亲,那我何时才能动身?”
“不急,待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自会派人来接应你!不过,接下来的三个月,切莫在惹是生非!”
永兴伯再三叮嘱,确保顾炎已经听明白,这才坐上马车离开。
康寿堂
季云霞正在与老夫人商量着掌家的事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季云霞已经被顾府的琐碎之事搞得焦头烂额,宁秀锦则是像个甩手掌柜一样,轻松的不行。
见季云霞推三阻四的,老太太略显厌烦。
片刻后,永兴伯进了门,季云霞也紧忙的凑了上去。
“伯爷,掌家之事我是做不来了,您还是另行能人吧!今早栉发,发现两鬓又多了些许的白发,就连头痛病也时常发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卧床不起了呢。”
季云霞说话一向夸张,老夫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秀锦掌家五年,从未有过半点怨言,你只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的就不行了?堂堂伯爷夫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小辈?”
顾老夫人忍不住训斥了几句,季云霞虽心有不爽,但也不敢反驳,只得求助似的看向了永兴伯。
永兴伯被顾炎气的心力交瘁,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事情,于是便未说话。
“伯爷,瞧你眉头紧皱,可是有什么心事?”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顾老夫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永兴伯长叹了一声。
“还不是因为顾炎?说出来,我都愧得慌!”
得知是个顾炎有关系,季云霞也跟着急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