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落将自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无保留说给了傅见深听,她很清醒,也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此时此刻,她只等着傅见深发话传叶如月来对峙。
没准备投靠太后娘娘,她自然不会去永寿宫,而与皇后娘娘说是没有用的,但让陛下知道,让陛下认为叶如月和太后之间或许有什么,这才是她最希望达成的事情!
“那就让叶才人过来同你对质,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云落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傅见深这么一句话,心下暗喜,一双手都忍不住绞紧了衣摆,只怕自己会高兴得笑出声。
之后,未表现出过多看法的傅见深便派了人去请叶如月。小太监去得快,回来得也很快,没有叫傅见深多等。
在踏进宣执殿以前,小太监没说是什么事情,叶如月确实不敢肯定。可看到何云落在这里,就没有好不明白的了。
只不过,叶如月以为,这种事情若是说让皇后或者太后处理,说不得就真的会打着随便定她个罪的想法就那么给处理了。
可这个对象换成傅见深,概率反而会降低。不是她太自以为是,而是何云落现在的行为分明是给皇帝找麻烦,没有人会喜欢麻烦。
叶如月心中坦然并无害怕,她刚准备与傅见深行礼,便听到傅见深说,“立着罢,朕有话问你。”这样的差别待遇耿直到令人无言以对,更令何云落错愕。
同是初次踏入宣执殿,叶如月看着明显不似何云落那般不自在。傅见深直接一句话暗示她不必行礼,她便直接应了,在何云落旁边立住。
“你昨天见过吕采女?”傅见深望着叶如月问她。
叶如月点头。
傅见深又继续问,“你见她做什么?”
“回陛下的话,只是妾出门散步,不小心遇着了,并没有特地去见吕采女。”叶如月实话实说。
傅见深颔首,见小太监将东西取来了,便伸手虚点了点小太监手中的托盘,接着问叶如月,“那这个香囊,你认得吗?”
小太监将香囊捧到叶如月的面前,叶如月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着傅见深,依然模样儿诚实地说,“有些眼熟。”
傅见深和叶如月这你来我往的对话,且不说傅见深的言语之中听不出任何质疑与压迫,哪怕是叶如月的回答,都听不出半分紧张,始终低着头的何云落亦忍不住偏头去看了看一旁的人。
“这是你的东西吗?”傅见深可不在意谁的想法或者心情,便又问道。
叶如月将那枚香囊拿在手里仔细研究了一下,又放回了托盘里面。她昨天刚刚不小心掉了的东西,不必看她也知道这是她的东西。不过,她并没有承认这是她的香囊的必要啊。
“陛下,这不是妾的东西。”
叶如月好不心虚地朗声回答,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在自己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何云落的眼睛里好像射出了无数刀子,直接往她身上招呼。
同样对何云落不在意的傅见深,依然颔首,那样子仿佛只要叶如月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傅见深的态度,叶如月的淡定,无一不持续刺激着何云落。
事实上,叶如月并没有弄错,傅见深确实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而给他找麻烦的人,他也自然不会待见。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绝用不着一个小妃嫔来对他指指点点。
“陛下,叶才人在撒谎。”何云落终究忍耐不住,擅自出声推翻叶如月的话。
她还不太甘心,也去拿那个香囊,展示在傅见深面前给他看,解释,“香囊上绣了月牙,这是叶才人所有绣品的标志,这事情便是蒋宝林也是清楚的。”
半点儿都不需要犹豫,将蒋慧一起拖下了水。
叶如月反倒对原主与蒋慧、何云落之间曾有的纠葛起了那么一丝兴趣了,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么着吗?
她转念又想,既然是在后宫里,怕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一点小事同样至于这样,也不是稀奇的事。这样想要往上爬就需要不停算计,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滋生的环境,有一天把人逼疯了一样不稀罕。
傅见深面色不改,也不多说什么,便顺着何云落的话,再次发问,“叶才人,是这么一回事吗?”
叶如月看了看何云落手里的东西却笑着点头又摇头,“妾的绣品上确实都有月牙图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到底像何才人所言,她与蒋宝林都是清楚的。”
“可,这真的不是妾的东西。”叶如月再次否认,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有半丝慌乱模样。
何云落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东西都摆在面前了,叶如月要怎么否认?这香囊是昨天叶如月掉了的,正好她看见叶如月和吕采女碰面了一回,又捡到了这个东西。
在吕采女出事的消息传出来了的时候,她也让人将“吕采女除了留下封遗书,还留下个香囊,说不定是在暗示什么”的消息一并散布了出去。这香囊确确实实是叶如月的,怎么会有假?
这么在心底分析了一通以后,何云落便觉得,应该是叶如月想撇清关系在撒谎。她倒是想看看,叶如月要凭什么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说何云落,傅见深也有点好奇,叶如月这么淡定到底是何缘由。他虽烦何才人没事找事,但这些真摆出来,想要将嫌疑完全洗清,也不是说说就行的。
可是,傅见深更信,就说叶如月这么……的人,要是没点把握能这么叫人看不出半点破绽来么?怎么着,也该是主动求助于他吧?当然,愿意不愿意帮,那是他的事情。傅见深默默的自我膨胀了一下!
“怕是还得烦请公公同我的大宫女跑一趟,将我的香囊取来给陛下过目以证清白。”叶如月扭头拜托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