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时疏衡并不感到诧异,许多这样的病人也是如此,他们不肯向人坦露自己的内心,也不习惯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他们似乎在心里更深处,构建了一个世界,那里只容允他们自己通行,其他人不得踏入。
这样的病人,时疏衡见过许多,曾经也接待过不少,但他未曾料到的是,这次他本意是想要开导别人,但却将一颗心遗留在了对方身上。
钟愿稍稍暖了一下气氛,然后便闪人了。
刚想叫住嫂子的碧蘅叹了口气,嫂子从前就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她本打算匆匆讲几句后便离开,但对面陌生男人的言辞就如一股股溪流一般,缓缓流进她心里。
男人说得不快不慢,清澈的音色娓娓道来,仿若清爽的穿堂风,一下子吹进她脑子里。碧蘅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要听他继续讲下去。
他叙述了很多趣事,虽然其中一些也较为常见,但他描述得非常生动,让人想接着听他讲完。况且男人眼神端正,没有那些恶心的情色垂涎,偶尔闪过的几丝惊艳也颇为大大方方。
“时先生,你讲得真有趣,只是可惜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过,我嫂子她…我并不知道是来和您—”
“我明白,要留个联系方式吗?”他主动问道。
碧蘅神情凝滞了一瞬,摇摇头,“抱歉,我…那,时先生,再见!”
虽然男人给她的印象不错,而且她也蛮喜欢听他说话,就好似清风掠过,沁人心脾,内心的忧郁散了不少,难道是她太久没和陌生人有过聊天,所以才有这般兴致听人讲话?
估计是她一个人闷太久了,所以才会觉得和人说会儿话都是新鲜。
但是除了这些,她对面前的男人好像真的没有其它感觉。
女人的淡紫色裙摆在桌边划过,留下浅浅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