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昌说的话,白筝和梁屿川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他们简要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询问周昌事发那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船只出现在周边过。
周昌想了好一会,还是摇头道:“那天出事以后我们几个人也一起讨论了好久,但是真的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人,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从天上飞下去的!”
周昌的语气有些丧气,白筝尽管失望,却也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没关系……对了,咱们船上有没有什么摄像头呢?”
周昌先是摇头,过了好一会又点头。
“你不问我们都没想起来,以前是没有的,来沙国以后说是为了安全生产装了一个,我们都没用过,不知道还有电没,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周昌三两下上了甲板,稳妥起见,梁屿川也跟着去了。
打桩船的头部和尾部各装了一个防水摄像头,两个人来来回回跑了两遍,确定这两个摄像头都还在正常工作,心中这才燃起了一点希望。
回到控制室,周昌来不及和白筝解释,就连忙去开电脑查看监控。
视频很快在屏幕上回放,周昌来回拉着进度条。
片刻后,他高兴地叫出声:“有,真的有!果然拍到了!”
白筝和梁屿川立马凑过去,湛蓝的海面上有一艘黑色的快艇,快速地从前面划过,停留的时间约莫只有十几秒。
周昌来来回回地播放那十几秒的视频,又将视频画面不断放大,一直到满屏的像素点。
“两个人,但是看不清脸,你们看,他们穿上这个,是不是油桶?”
梁屿川又凑近了些,仔细看了半天,才敢回答:“大概率是。”
“但这看不清脸,我们怎么找人啊?”白筝有些急切。
“那我再看看另一个画面。”周昌将这一段的视频保存到本地,然后又打开另一个视角的画面。
幸运的是,当天的打桩船和污染区的位置是相对垂直的,那两个人开着快艇过来,先是经过的船头的位置,而后又经过了船尾的位置。
他们偷偷摸摸地在离船尾不远的地方倾倒了汽油,故意做出是打桩船漏油的假象。
也因此,船尾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格外清晰,且完整地记录下了他们整个操作过程。
看完全程的周昌,猛地拍了一把大腿:“王八犊子,专门选在了我们吃午饭的时间来,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都没人发现!”
他将画面放大,两个人的脸已经清晰可见。
白筝仔细地端详着那两幅面孔,总感觉有些眼熟。
在他思考的间隙,周昌已经将视频拷到了优盘中,递给她:“你们可一定要把这两个浑蛋揪出来!”
白筝重重地点头:“有了这个,一定可以的,今天多谢你!”
下了打桩船,白筝和梁屿川先回了趟办公室,打算先把那两人的照片打印出来,再去找人事查档案。
白筝望着打印机里吐出来的那张照片,越看越觉得眼熟。
“梁工,你看这人,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梁屿川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摇头:“我不太有印象了。”
白筝又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锤了锤脑壳放弃了。
最近停工,各个办公室几乎也没有人,白筝给人事专员张玲玲打电话,对方推三阻四说现在有事过不来。
白筝没办法,只能叫江栩出马,给韩郎打了个电话。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张玲玲就踩着高跟鞋当当当地来了。
看到梁屿川的时候,脸上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转过身看向白筝时,则是直接翻了个不耐烦的大白眼。
“不是我说你一天怎么这么多事啊,不是都说了停工休息嘛,再说这会都什么点了,非得叫我过来,有啥事不能等明天啊!”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身后的梁屿川听不太清楚,白筝却听了个七八成。
这种时候,她不想再惹出事来,便只能尴尬地赔着笑:“麻烦你了玲玲姐,实在是事情比较着急。”
张玲玲没再搭理她,进屋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件夹。
“所有的工人信息表全都在这儿了,你们要找什么人,一个一个找吧。”
“一个一个找?”梁屿川眉头轻皱:“没有人脸对应和检索的系统?”
张玲玲嗤笑一声:“梁设计师,您太看得起我们了,咱们项目部虽说各种机器设备都是一流顶尖的,但这办公条件,还真的没那么高端。”
说着她又揉搓了下自己的手指,欣赏了自己的美甲,而后将钥匙扔到了桌上。
“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们一起找了,你们慢慢弄,完事记得把门给我锁上就行!”
说完也不待白筝和梁屿川反应,便又扭着腰哐当哐当地走了。
白筝和梁屿川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她怎么能嚣张成这副模样吗?难道她不怕我们去江工面前告状吗?”白筝问。
梁屿川笑着摇了摇头:“能在工地上做行政事务的,多半都有人,尤其像她这种这么嚣张的。”
白筝吐了吐舌头,心里也多少明白:“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先找人吧。”
张玲玲点开的文件夹,又按照集团、分包公司进行了分类。
那人员信息表非常简单,就是基础的年龄、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码、照片一类的。
每个人一个文档,上千个工人,足足有上千个文档。
梁屿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