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们两人都在这里,那就足够了。
圣杯战争形成的敌对关系,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契机罢了,即使没有这份契机,他们依旧会找到别的理由战斗。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击,当作是再会的约定接下吧。”
当他们沉浸在时隔数千年的重逢之喜时,有人不识相地打扰了他们。
这些宝具,一击便能至普通英灵于死地。吉尔伽美什却轻而易举、气势磅礴地不断将其射出。
恩奇都淡泊地说出类似要退出战争的话后,将注意力投向从北方渐渐逼近的气息,带着坚定的目光继续说道:“只不过,我有义务保护好御主,不能在这种地方被半路杀出的敌人干掉。这次我就先逃走了,等下次再继续打吧。”
但这一次不同。
恐怕那气息十分微弱,只有恩奇都那最高级别的“气息感知”能力才能捕捉到。
见恩奇都面带笑容说出“逃走”这个词,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问道:“能让你说出这种话的御主是怎样的人(杂种)啊?让本王试试他是不是真有这个价值。”
“你根本就不需要圣杯吧?如此简陋的许愿机,你自己不就是吗?”
事实上,他们的确没有理会过散布在这一带的使魔们。
他们只想比较彼此的力量,想互相竞争,想进行力量与力量的碰撞。
他们只是打了一场架,碰巧将周围的一切牵连进来了。
闻言,吉尔伽美什无奈地说:“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死过一次都不能让你有所改变啊。”
“要来了。”
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将恩奇都逼入死地的“毁灭”——由诸神亲自施加的死亡诅咒。
听到这句话,吉尔伽美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苍白骑士没有感情,而人类“恐惧疾病的心理”也不会有断绝的一天。
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在外人听上去完全算得上是尖酸刻薄,但双方都没有生气,对他们来说,这些都不过是挚友之间相互调侃的玩笑话罢了。
他很清楚,恩奇都没有弱点。
虽然对话又一次中断,他们却没有任何不满。
说是散去,实际上还是残留着能在周围掀起龙卷风的力量。
吉尔伽美什邪魅一笑,重新举起ea。
总之,这样的攻击你来我往,无穷无尽,无止无休,却都相互抵消没有一击能够抵达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面前。
但这两个人的儿戏(吵架)还没有结束。
“本王放心了。”
吉尔伽美什的态度依旧高傲自大,但对待恩奇都的时候,明显有别于他与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不过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任性,居然特意在沙漠迎接本王。比起款待本王,竟更为关心森林的动向,这种混账事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
恩奇都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却笑着摇头说道:“你做不到。你能揣度出的只有神与人,最多再加上酒的味道,对吧?”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只要稍有放松,身体就会被消灭。
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怀疑的认定恩奇都并非虚张声势,也将意识投向了北方,却尚未有任何感知。
正因为如此,吉尔伽美什才无法饶恕。
“你倒是彻底活成了一个暴君。”
恩奇都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寒意。
这句话听着也像尖锐的指责,其中却没有分毫的恶意。
恩奇都的本能令他在气息中感觉到了异样的压力。
因此,他不存在灭亡的概念。
“此处虽然是荒凉之地,但至少还有昆虫与‘老鼠’。怎么,你终于完善(成长)到会选择生命了?”
想必看过刚才的激烈碰撞后,任谁都能接受这个事实。
见状,吉尔伽美什再次依靠宝具的力量浮在空中。
“是吗?我倒是觉得,如果小时候的你如姗汉特(注:神妓)所说的一样,那你还是会选择活下去。因为你要考虑活在当下的乌鲁克子民,而不是遥不可及的未来。”
恩奇都的脚与大地同化,周围的沙尘开始蠢蠢欲动。沙尘仿佛变成了恩奇都身体的一部分,化作无数的触手。
城市南部,沙漠地带。
他们就像两个倔强的孩子,谁也不肯认输。
如果是一个无聊的家伙,那吉尔伽美什必定当场解决掉那个御主。
即使在如此强大的力量风暴中,两位英灵依然笑容不减。
“哦?”
金属的撞击声在飞沙走石的战场频频回响。
据说最古老的英雄收集的无数宝具,是一切宝具的原型。
对他们来说无论是相互吐槽还是相互战斗,都只是交流情感的方式罢了。
恩奇都则与整片大地同化,改变神造的身体,生成数之不尽的神具。
然后,互相抵消的宝具能量在二人周围渐渐散去。
散落在四处的“宝具”也纷纷发出了呼应的共鸣。
那就是,即使是英雄王,也无法轻易杀掉这名英灵。
无论是通过语言互相理解,还是经由战斗浴血搏命,对他们来说都是有着同等价值的“对谈”。
吉尔伽美什这人可谓是傲慢的代名词,恩奇都却依然被他形容为“任性”。
吉尔伽美什手中的“ea”再次开始旋转,他背后的空间也像是在呼应“ea”一般亮起了光芒。
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话,恩奇都只是摇头答道:“我没有资格那样做。我只是一个工具,该怎么做,全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