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母亲那里。”
殷莳抬屁股:"我陪你一起?
"
"不用。"沈缇说,"我找母亲有点事。”
殷莳屁股又落下了:“哦,好。”
那就不打扰了。
又问:"在那边用饭吗?”
沈缇横了她一眼:"说了在这边用。"
吃饭喝水如厕的细事,谁能想到有什么心思。殷莳没有察觉,只应了:“好。”沈缇轻拂衣袖,走了。
沈缇去了沈夫人那里。
沈夫人也是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缇是独子,从小跟母亲关系很好,也不瞒她:“舅兄们要去吃花酒,把我打发回来了。
沈夫人骂道:"这些小子。”
又道:"还知道把你打发回来,还行。"
以女子的眼光来看,舅子跟姐夫妹夫一起吃花酒,丈人跟女婿一起吃花酒,实在气人。沈缇问:“父亲那张‘四野’在哪呢?”
“干嘛?”
"我没有琴用了。”
“咦,你的琴呢?”
“一张给了莳娘,一张给了洛娘。”
女人当妻子,
希望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但当娘的当然愿意儿子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
早日开枝散叶。
沈夫人掩口笑:"还挺会疼人。你等着。"
唤了婢女来:“去将厢房里那张琴取来。”
沈缇道:"不用拿过来,送到我内书房去,交给竹枝就行。"婢女领命,去了。
沈夫人揶揄他:"怎么叫起''莳娘’来了?”
还按着血缘关系叫的,
结中表之亲,因为彼此间还有一层血缘关系,成亲之后,也有唤夫君、婆婆的,也有殷莳嫁过来之后,
一直是后者。
沈缇喊姐姐,殷莳喊姑姑。
怎地忽然喊起“莳娘"来了,听着就比“姐姐"更近了一层。婆媳或许没有姑侄亲。但是夫妻绝对比姐弟亲。
故而沈夫人揶揄他。
沈缇顿了顿,随意地道:“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经过这几日,他其实已经后悔了。
就应该从洞房夜那天直接喊“莳娘”,或者那夜其实就该直接洞房。现在若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让殷莳再占了先机。追不上。
偏那时候跟她还不熟悉,还客气,便退了一步。哪知道第一步这口气弱了,后面步步她从心理上,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个姐姐。
见他琴没了,定要骂人。
沈夫人笑完,看看窗外天色,好心道:“你赶紧走吧。待会你爹就放班回家了,他要看“有什么好骂。”沈缇道,“或迟或早,都是我的。不如直接给。”这就是独生子的底气。
沈夫人笑骂,让他赶紧走。
果然不多时,日头偏斜,沈大人散值回来了。
沈夫人与他宽衣换家常的衫子,沈大人好奇问:"有什么高兴的事,你一直笑?"沈夫人捂嘴一乐,把事情告诉了他。
当儿子的拿自己的琴去疼妻子宠妾室,转身把老爹最心爱的琴给卷走了。气得沈大人果然骂人了:“孽障!”
"
恨恨:“他小日子过得挺好?
"当然好。"沈夫人嗔道,"你还盼着他不好是怎地?"
沈大人“哼”了一声,过了片刻,摸着下巴笑:“这小子。”琴,实际上是婉转地向父亲低头了。
却不是笑沈缇与妻妾如何,而是笑沈缇竟也有了圆滑身段。他卷走了沈大人最心爱的跟三年前、两年前甚至一年前那个哪怕跪着都满身反骨的少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果然成了亲,人就成熟了。"沈大人欣慰道,"挺好。
沈缇坚决地捍卫了自己在璟荣院的权利,到底还是在这里用了晚饭。吃完晚饭,让殷莳弹琴给他听听,先看看她的水平。
殷莳真的很久没摸过琴了,谱子都忘光了,好在沈缇允许她看谱。慢慢回忆着指法,磕磕绊绊地也算把一首曲子弹完了。
觉得自己很棒。
沈缇揉了揉太阳穴。
“别这样。"殷莳说,"像小老头。”
她笑得欢畅。
她怎么总是能笑成这样。
嫁到沈家,来到他身边,她是很舒心,过得很好的吧。当初他承诺给她好日子,也算是做到了吧。
沈缇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禁不住也跟着笑了
"就是,又不靠这个吃饭。"殷莳道,"想开点。
沈缇鉴定:“在学里就没好好学是吧?”
“好好学了。但我们的''好’可能跟你的''好''不太一样。"殷莳道,"姐妹们也就图个开心,叽叽喳喳地。倒是有两个姐姐的确有点天赋,先生也就多分给她们一些关注。至于其他的如我们,先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分清宫商角徵羽就行了。过程都特别枯燥。
学音乐听起来挺美的,实际上在学到可以表演或者自娱自乐的水平之前的"学"和"习"的只有那种天生就有音乐天赋的人才会觉得有意思。
当然有些人憋着一口气学就是为了将来的某个时机装把大的,那也很有动力。否则对真正资质平平的普通人来说,学习乐器的过程还是过于枯燥了。若没有生活压力或者装X动机支撑,像殷家女儿们就是为了闲来打发时光的,除了少数几个有天赋的女孩之外,其他的像殷莳这样的,都是嘻嘻哈哈的玩过来的。"你教我,行。"殷莳把丑话说在前头,"但是不能天天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