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雪衣清理完【航海家】驻地的二级咒灵之后,【航海家】们立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真可惜啊。”
森鸥外手撑着下巴,真心实意的感叹。
他为了清理这个喜欢拐卖本地人口的“毒瘤”,冒着暴露的危险和诅咒师购买带有诅咒的垢血,加在他们某些日常医疗用品之中——为的就是搭配“羊”对他们的摧残,同时酝酿他们的恐惧,来产生咒灵。
据前线诅咒师人士来报,咒灵宝宝才二级,就莫名其妙的被拔除了。
什么,你要我退钱?
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我提供的咒物完全可以将咒灵养到一级,中道崩阻可不是我的责任,鬼知道这破地方居然还能有咒术师出现?
“所以说靠着那种你自己都看不见的东西把他们杀死,和天天烧香祈求神明诅咒对方有什么区别?”: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双脚悠闲的搭在桌面上,声音轻快。
森鸥外不服:“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不客观存在哦————怎么想那种地方都是最适合产生咒灵的地方吧。”
“对金钱和权力的贪婪与渴望,对被拐卖儿童的羞愧与麻木,对中原中也的恐惧与愤怒。”
“这么多负面情绪,别说是一级咒灵,我认为特级咒灵完全也有可能啊。”
太宰治笑了笑:“要是特级咒灵能随便这么弄出来,日本早就毁灭啦。”
“……”
森鸥外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冷色。
“不管怎么说,现在想【诅咒】对方去死的话,应该是不大可能了,那个漫天要价还没有礼貌的无良诅咒师我也不会再联系了。”
太宰治将身前的扣子拧开两个,头颅自然后仰散热,声音懒懒散散:“森先生想怎么办呢?等羊的那个重力使发个大疯把他们一举剿灭吗?”
森鸥外一听,双眼顿时一亮:“太宰君,你闲着也是闲着,还欠着我的医药费;不如你去帮我个忙吧————”
“太宰君的年龄也差不多,去帮我潜伏在羊里面怎么样?跟羊的首领打好关系之后告诉他你的弟弟或者妹妹被【航海家】的人拐卖——”
森鸥外还没说完,太宰治瞬间气鼓鼓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一只眼怒视他。
太宰治:“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森先生更坏的人了,我只不过是欠你几个连买游戏机都不够的钱,你却想让我去送死!”
森鸥外挑眉:“太宰君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对你还算不错的吧。”
太宰治斜眼看他:“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很不对劲。”
“即便是航海家那边真的有拐卖羊的孩子,中原中也身为一个组织的首领做事也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要么给予对方重创立威、那么就一举消灭对方;这样隔一段时间去挑衅一下对方,除了加深对方的仇恨和警惕之外我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森鸥外眼睛一转:“……太宰君,也可能是中原君年龄还不大,没你想的这么深刻哦。”
太宰治直接翻白眼:“那就更讨厌了——像这种隔三差五去杀人取乐的恶趣味小鬼可不是什么正常人,说不定对方还有系统性精神疾病;森先生让我去这种家伙的身边讨好他,说不准哪天我就因为说错了话被对方杀掉了。”
森鸥外闻言,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微冷。
是啊。
不怕对方有目的,就怕对方是个没有底线的坏种。
像这种仗着力量有恐无持的小鬼……
“——你是医生么?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中草药?”
稚嫩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正在聊天的二人。
二人一愣,闻声望去。
一个拥有着艳橙色秀发的白肤蓝眼男孩从大敞着的门外走了进来,一头橙毛在阳光下边缘泛着金绒绒的质感,漂亮又夺目。
森鸥外:“……”
男人手一抖,转着的笔瞬间掉了在桌子上。
“…?”
橙发蓝眼的男孩似乎没料到森鸥外是这种表情,神色茫然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蓝丝带,脸上的表情有些紧促。
他礼貌的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前进,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目光游离:“…我听说这里有诊所就过来看看,想问问有没有卖中草药?种子也可以。”
森鸥外:“……”
这年头谁在外面卖中药的种子?
男人反应很快,脸上立马扯起了一抹微笑:“种子的话没有哦,不过要是需要中草药的话我能问问是什么用途吗?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种需求的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观察男孩的脸。
不超过十五岁的年纪,蓝色杏眼、橙色短发、尖下巴、脸颊带着婴儿肥。
带着小孩独有的警惕性,但是却很为他人考虑,没收到邀请的时候会自觉的站在门口不动。
森鸥外的心中起了违和感和诧异。
不像。
一点都不像。
明明是一张面孔,怎么会有如此割裂的两种感觉?
他很清晰的记得那天的男孩是什么模样。
穿着棒球卫衣,悬浮在空中,双手自然下垂,飘荡在空中的橙发卷发,那双蕴含着恶意与阴毒的蓝眼睛。
那双眼睛,只要你见过,你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兽性大于人性,是条疯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蓝色的眼睛好似碧空如洗,一望就能望进他灵魂深处的坦然。
“……”
太宰治看着森欧外的反应,又看了看中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