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遭幽闭早亡,母族因驱除敌寇尽数死在战场上导致家族败落,自己身为皇上唯一嫡子却被生生饿死在后殿无人问津。
“赵瑶,我等你。”许衷言躺在破烂的木床上看着满是蛛网的墙,露出一个温柔的让人心碎的笑容。
“我怎么配你如此对我……他低声呢喃。
窗外的花树花开的繁盛,枝条撑不住硕大的花朵,斜枝伸向了东边的阁楼之上,还有绿色的树叶缠绕着爬向窗棂,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只绿色的触手。
身在阁楼之中的赵瑶就在一片春色里靠在一张小几上睡着了。
“本姑娘好话不说第二遍,许衷言你死定了!”她听到梦里自己对着一个人的背影跺脚大喊。
好像是自己在生气,可从一年前自己在担任赵家家主后,受了一场大病醒来浑身便布满刀疤伤痕,在床上休养了三月有余,听爷爷说是自己心高气傲说错了话被仇人追杀,之后她自觉要谨言慎行,怎么会对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
“许衷言,我求你,我求你活过来!”又是自己在大喊,这一次她看到了,是自己跪在一片绿色的原野中,浑身都是泥泞,怀里抱着一个人,自己的眼泪一滴滴落到那人的脸上,把那张脸弄得满是泪痕,看也看不清。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怎么会这样毫无形象求另一个人呢?
窗外有只鸟在放肆鸣叫,声音几近啼血将她从梦中吵醒。
“许衷言,我是不是真的见过你。”赵瑶低声呢喃。
窗外四方天空碧洗如玉,那只惊叫的鸟已经不知所踪,赵瑶皱着眉看着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春日的繁花回想刚刚的梦。
“小家主,老族长请您过去正堂一趟。”楼下有人打开了缠绕在楼门上的铁链,赵瑶站起身从窗户那里往下看。
自一年前自己搬来这栋阁楼修养,为不让人影响自己养病,爷爷便让人用锁链封住了楼下的木门,除了后门开着只允许两个仆妇进出守着外,不让求见之人来打扰自己。
而她自己性子冷淡,又身为赵家这一代唯一的天眼预言师,身份尊贵。自己自幼除了研读图谶经纬学说,就是出门为人预言未来,也没有朋友熟人,也不会有人打搅。
“一刻后我便去。”她朝着下面的小侍女说。
“啊——”楼下那人惊叫一声,手上拿的铁链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又连忙跪倒在地上。
赵瑶下意识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忽然想起自己睡醒后就忘记带上面具了。
她有些机械地转身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那张铁皮面具,那铁皮触手冰凉,生硬又厚重,可赵瑶还是拿起来对着镜子细细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走吧。”她走下楼,移开自己下意识看向侍女的目光。
“对不起,小家主。我不是——”对方低着脑袋,声音无措。
“没关系,这次是我没注意吓到你了,也是我多有冒犯。”赵瑶走在前面,声音冷淡。
“小家主的脸好害怕,我不敢抬头看。”在她走向正堂的路上周边也有侍从和侍女一直会有讨论她的话,但她并不在意,毕竟如果这样的疤在别人的脸上身上自己见到也会好奇讨论不敢直视。
她并没有理会,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瑶瑶,杀星降世了。”赵姮听见声音坐在轮椅上笑着看向走进来的赵瑶。
“爷爷,杀星是不是许衷言。”赵瑶摘下面无表情的一张铁皮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带着可怖疤痕的脸,只有两颗黑色的瞳仁水亮。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