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看着这一记普通的冰系术法不以为意。
并指轻挡,却没想到他竟没挡住,冰锥深深地嵌入了手掌。
他惊疑不定,明明彼此修为相当,为何没有挡住,这太丢脸了,他的脸色瞬间青白交加。
他不知道是,霍云深习惯性地将神识灌入术法,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在他眼中是常规操作。
傅挽晴却在第一时间察觉了此事,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不要再用这么凶险的打法了。
白衣修士忍痛将手中的冰凌拔出,黑着一张脸不忘撂下狠话,“走着瞧。”
傅挽晴实在不喜此人的做派,忍不住让他难堪道:“你可以选择爬着瞧。”
围观之人闻言皆哄堂大笑。
霍云深看着如此鲜活的她,宠溺地笑了。
白衣修士被气得气血翻涌,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碧鸢看白衣修士想走,挣扎着想要起身去追,傅挽晴连忙按住了她的肩头。
“说说吧,你们什么仇什么怨,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碧鸢看着眼前那柔情蜜意,缱绻无限的二人,竟然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傅挽晴头疼的看着眼前上一刻还喊打喊杀的彪悍女子,下一刻就变得满腹委屈哀哀低泣的柔弱女子,突然有点无所适从。
霍云深扶额提议,“先将她带到僻静处再问吧。”
傅挽晴只能点头应下。
二人将带到附近的茶楼,给她点了一杯温茶,静静等待着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我与凌云是在去年前往试剑大会的路上结识的。
当时我跟师兄师姐走散,路遇邪修调戏为他所救。
我知道故事很烂俗,可我还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我们在去往试剑大会的路上互许终身,可却直到我到达之后才知道,他已有未婚妻,是他的小师妹,凌霄阁的掌门之女,陆凌霜。
最恶心人的是,他还私下劝我做小,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想我从小也是被娇养长大的,如何能受这等委屈。
我师门觉得丢了他们的脸想带我回去,但我心有不甘,于是偷跑出来,一心便想杀了这个负心人,可惜我修为低微,三番四次还被他们羞辱”
傅挽晴并未出言安慰,而是直言不讳。
“活该,自己眼瞎,怪不得别人。”
碧鸢猛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傅挽晴。
确实,是她有眼无珠了。
“哭什么哭,谁年轻时没遇过几个渣男,分手就分手,下一个会更乖。”傅挽晴说着还用力地拍了拍碧鸢的胳膊,仿佛怒其不争。
碧鸢迷茫地看着她,“渣男是什么?”
“就是男人中的渣滓。”
碧鸢一脸赞同,“这个词倒是从未听说过,但是却出乎意外地贴切呢。”
傅挽晴抿紧嘴唇看向霍云深,可不是吗,毕竟是经过数千年进化后的语言。
霍云深一副,看我作甚,我又不是的无辜表情。
傅挽晴刚想瞪他一眼,后来想着他确实算男人中的极品了,挑不出毛病,便继续转向了碧鸢。
碧鸢被她一打岔,止住了哭声,“多谢你们出手相助,如今无法报仇,我便只能等待异兽潮过去后再回师门了。”
傅挽晴眼珠一转,“这位道友师门是?”
碧鸢防备道:“无极宫。”
傅挽晴看向霍云深,后者自觉地解释道:“无极宫是西方的一个小门派,祖上曾经出过一位赫赫有名的陆地真神,名无极。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把门派名改为了无极宫。可自从这位真神羽化飞升后便再无大能出现,宗门便慢慢没落。想来补天锤也是那位真神留给门派的馈赠。”
碧鸢如今清醒之后,便觉得眼前二人也可能是冲着自己身上的补天锤而来的,她后悔极了,刚才不应该情急之下将补天锤掏出来的。
“二位道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傅挽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说道:“小姑娘防备心还挺强,但是她如今已将补天锤暴露在众修士的视线里,很难全身而退了。”
霍云深补充道:“以她的修为怕是凶多吉少。”
傅挽晴:“那我们需要跟着她吗?”
“不必,我在她身上下了护心咒,如果她遇到危险心脉受损,我们再赶过去不迟。”
傅挽晴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这个家没你不行。”
霍云深第一次笑出声,黄绿色的眼睛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彩。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城门守不住了!众道友快去支援!”
傅挽晴面沉如水,“不好,师父!”
霍云深二话不说,拉着傅挽晴,抬手划出一道空间之门走了进去。
当他们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幅尸山血海如人间地狱的场景。
梼杌兽潮已经突破了道玄宗与妙法门的联合防线,涌向城门。
连霍云深都心惊不已,修真界最强两个门派难道都拦不住这异兽潮?
道玄宗众人已不见踪影,只有道陵天师一人独守城门。
只见他如雄鹰浮空,设下庞大阵法,拦截着梼杌的去路,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密宗金刚法阵在前,隐宗护身法阵在后,蜀山御剑术加身,就连上古凶兽一时竟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去。
但它们似乎目标明确,眼中只有城门,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