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紧紧的攥在拳头,因为哭的太狠,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栗。
晶莹的泪珠掉落在手背上,将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包子静悄悄的走到她身边,用柔软的舌头帮她手上泪水舔干净,安静的坐在旁边陪着她。
它虽然不知道主人在因为什么哭泣,但它能从泪水苦涩的味道里感觉到,宋凝现在一定悲伤到了极点。
顾倩红坐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她流泪,没有安慰。她看过太多比这更悲伤的故事,已经变得麻木。
等到宋凝的哭泣渐缓,她继续说道:“芝草,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深意吗?”
宋凝漠然的摇头,她现在没有心情玩这种猜字谜的游戏。
“苏馨将自己和顾逊的姓名各取了一个偏旁作为公司的名字,你竟然都没有发现。宋凝你实在太单纯了。”
宋凝吞了口唾沫,黑色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就算她知道芝草公司和苏馨有联系,也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谁能想到她爱的人居然会是顾逊。
“芝草是苏馨的公司,现在为什么又把宋连生牵扯进来。”
“公司的事情我不清楚。”顾倩红摇头,“但我知道她和宋连生曾经
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而且,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宋凝听了之后,心中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她甚至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觉得这些已经蒙上灰尘的往事即使是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依旧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顾倩红却像一个中肯的说书人,没有添油加醋,将她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宋连生是个风流鬼,喜新厌旧,但他对苏馨倒是长情,可能是因为苏馨并不搭理他的缘故,更加激起了他想要征服的欲望吧。两人苟且之后还生下来一个女婴,但是这孩子命短,后来被霍蔚良的父亲给害死了。”
宋凝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不可思议的讯息,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这就是霍蔚良被赶出霍家的原因?”
“呵呵。”顾倩红冷笑一声,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那孩子本就不该来到世上,到底是怎么死的,谁又能说的清呢。”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当年苏馨看我和霍穆擎走的近,生怕我将她的这些丑事抖露出来,就开出五百万的条件让我带着钱离开江城。我盘算着霓裳曲舞就算是转手也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不
如拿着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过潇洒快活的日子。我太傻,把苏馨的话当真了。”
宋凝皱眉,心想真是一笔肮脏的交易。
“呵。”顾倩红讥讽的冷笑,又说:
“我拿着五百万当夜就坐上火车去了昆明,下了车刚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有个壮汉冲进了我的房间,不仅对我百般凌辱,还拿走了我的钱。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是苏馨做的。她是个没有人性的女人,有被害妄想症,觉得别人都会像她一样出尔反尔。”
“然后呢,你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她还不肯放过你吗。”宋凝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但为了钱去帮坏人隐瞒秘密,却怎么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顾倩红揉了揉眼角,不知是不是流了眼泪。说话微微有些颤音,不像刚才那样漠然。
“后来我偷偷回到江城,经朋友介绍去了芝草工厂里当女工,我不知道那是苏馨的工厂,如果知道,我宁愿流落街头也不会去那里上班。可她却发现了我,说我图谋不轨是想回来报复她,找各种借口将我囚禁,几天才能吃上一口剩饭剩菜。
我受不了那种折磨,找机会偷跑了出来,没想到
刚出来就遇见了你。”
宋凝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对顾倩红的遭遇感到不可思议,但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现在只想报警,带着警察去霍家去抓人。
“你为什么不去报警,又为什么觉得我会救你?”
顾倩红无奈的摇头,像个疯子般傻笑,“报警有用吗。我是什么人,一个落魄的妓女,警察局都是有案底的。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我说的话。”
她又看向宋凝,不屑的反问:“你想报警?你有证据吗?仅凭着我这个疯女人的一面之词,警察就会相信霍夫人是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杀人犯吗?”
宋凝猛一愣怔,被问的哑口无言。想为母亲报仇的心太过急切,让她有些失去了理智。
两人对坐了良久,像是再没无话可说了。
顾倩红的手微微使力,将矿泉水的瓶子握在手中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
她真切的看着宋凝,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来求助于你,是因为我们都被她迫害过,但你和我不同,你现在是顾氏集团的股东,你有能力与苏馨抗衡。”
宋凝望着她,再次陷入沉思,她无奈的摇头,声音苍白:
“顾
氏集团现在已经有一部分掌握在宋连生的手中,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与他抗衡。”
顾倩红目光闪烁了一下,镇定的注视着她,语气突然变的有力量:
“我虽然不懂商业斗争上的那些事情,但我相信苏馨借着宋连生的手做的事,肯定不会干净到哪里去。宋连生粗手粗脚的,做不了大事,必然会漏出马脚。只要你能拿到证据,不仅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夺回公司,还能将苏馨送进监狱,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事。”
宋凝与她对看了一眼,觉得她的话不无道理,而这道理她早已经参透。
只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她在公司安排了那么多的耳目,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可见宋连生这次隐藏的很好。
如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