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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见公堂之上这王聪仍无一丝悔改之意,自己可怜其年幼还劝了几次,可对方仍不回头,贾赦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也终于爆发。
“梁大人,贾某方才问其父死期与我买这字日期您可记下?”
“贾将军放心。这堂上每一言一句都有记录。这王获死于七日前,贾将军买这幅字是半月前,我也查证过,确实如此。”
“好,如此便好。王聪我且问你,你说是我诓便你父,用摹本价格买了真迹。你父获知真相,故而寻我索还,遭了毒手,可是此意?”
“就是如此,你认账便好。”
“你这等小毛孩究竟能否听得懂人话去?我何时认同你所述为真?我再问你,如今这两幅字在公堂之上,你却说没一本是从你家买的,依旧咬定我藏了你家的真品去,可对?”
“是,你就是私藏了去,随意搞出两本仿冒的来,试图在这里蒙混过关。”王聪厉声道。
“梁大人,如今确也是双方各执一词。我说我没真迹,他说我就是私藏。”贾赦一笑又道:“若是我能告诉诸位这蜀素帖真迹在何处,是否可以洗清我这因贪念为夺真迹而杀人灭口的动机呢?”
“这个?”梁疏一愣。虽说自己知道蜀素帖弥足珍贵,但这国公之家,谁家不会有不少名人字画去?就算为了夺幅字去,也不会用如此办法。“若是贾将军知晓这真迹去处,那不妨说出来。若是有真迹于他人之手,这说您诓买真迹,则是不攻自破了。”
“大人啊,切莫被他骗了。这真迹他若是随意给个人,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大人莫要被他骗了啊。”
“呵,我自知你会如此。你且莫乱叫嚷,我自会拿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贾赦一甩袖子,“梁大人,我有一证人在此,请他登堂一证。”
梁疏瞧了瞧自己身边的几位王爷,只见义忠亲王垂头转着拇指的翠玉板指,忠顺王爷眯着眼似睡非睡,忠敬王爷则在瞅着自己手中的扇子,三人对于堂下之事似乎都不上心。梁疏心中一叹,既然都来了,还要装出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来,也真是累。
“贾将军,请你证人为你一证吧。”
贾赦回头对自己的小厮耳语两句,小厮点头。拨开人群往外走,不多时带了位人回来。那人进了公堂,先是一乐,也不与贾赦行礼,先朝堂上三位王爷一拱手道:“彭泺给三位王爷见礼了。梁大人,今日你这公堂倒是热闹啊。”
梁疏自没想到这来的会是彭泺,忙起身回了礼。三位王爷见了彭泺也先是一惊。忠敬王爷将扇子合了道:“瑞泽,怎么你知道这蜀素帖真迹在何处?”
彭泺认真点了点头:“的确知晓。”
“不会是在你手中吧!”忠顺王爷忽然开口。
“哪会哪会。”彭泺连连摆手:“这蜀素帖乃稀世珍宝,有缘一见便是福气。不过彭某与这蜀素帖也确有些缘分。”
“你就直说这字现在何处,说这么多旁的去,莫不是为了混扰是非?”王聪开口道。
彭泺听了一回头,瞪了一眼王聪道:“你可真是王聪?”原本彭泺上台语气倒都是和蔼,忽然对王聪质问起来,众人也是一愣。
王聪被这么一声喝问吓住,缓了缓道:“正是王聪。”
彭泺扯嘴蔑笑一下:“真是大胆小儿,信口雌黄。”说罢也不理这王聪转头对梁疏道:“蜀素帖本是我好友王蘅家传至宝。他爱此物胜过自己姓名,曾与我言,他这贴不离身,人在字在。他后因家事回了祖籍,一别也是十数年去。”彭泺说到此叹了一声。
“一月前,他家中老奴忽然登门拜访。此时我才知这王蘅竟已故去已有三年。那老奴捧着蜀素帖道,这王家子嗣凋零,王蘅也未有子嗣去,逝后将这帖留给了本家堂弟王获。”
“看你们就是一伙儿的。”一旁的王聪忽然跳起指着彭泺道:“就是你与他一起合谋骗了我家祖传的宝贝去。”
“你家祖传宝物。”彭泺冷笑道:“别玷污了王家吧。那老奴继续跟我说,可惜这王获也是个短命的,一家竟都得了痨病,就连那十岁大的儿子也未逃过一劫去。王获死前将其叫至身边,要将这蜀素帖献于朝廷。于是这老奴才背了字千里迢迢来了京城。”
“一派胡言。分明就是你们合谋骗我。”
“次日我便将这蜀素帖献给了皇上。梁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圣前一问。”
梁疏哪里敢问,忙堆笑道:“既然如此这真迹便是在圣上手中了?”
“已有一月。那老奴称王获说因这字乃是宝物,可自家已无人承继,随意传了去倒恐又引祸端。故而才想到此,也算了了王蘅一番心愿,王蘅说过若是王获子孙不济,便将这字献出,望其能好流传于世。献字一事,彭某可不敢有半句谎言。若是彭某话不足为信,还可奏请圣上一问便知。”彭泺转头一指跪地王聪:“你是何人竟敢冒充他人?是想千里之外的京城无人认识你,所以胆大妄为么?”
彭泺突然发难,这跪地的假王聪此时已是瑟瑟发抖。贾赦笑道:“这字是假的,没想到你人也是假的。梁大人,此番你可能判了?”
梁疏捏起惊堂木“啪”地往公案上一摔,“大胆狂徒,你究竟是何人?诬蔑朝廷命官在前,公堂随意毁谤在后。你快从实召来。若是不招,大刑伺候。”
王聪哆哆嗦嗦不敢语。梁疏气得要打。此时义忠亲王起身道:“既然事已真相大白,本王也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冲贾赦一拱手道:“本王自知贾将军忠孝仁义,定做不出此等事来。那日实是因为他当街拦马,叫个不停,我实怕不接此案影响了贾府数年的清誉去。如今真相大白,贾将军也可安些心了。”
贾赦冲义忠亲王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