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危,我要告你。”
顾厌生一把将他扯到自己怀里。
太娇小了,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上,整个人被抱得死死的。
苗秧摇了摇脑袋,好晕。
这米酒酿的后劲太强了。
苗秧怀疑里面肯定掺了什么。
顾厌生只是在里面掺了一种补药,并无其他,对身体好的东西。
但是这玩意,对哥儿是有点后劲的。
苗秧几乎软倒在顾厌生的怀里。
顾厌生眉眼沉静。
低头看着不断用力闭眼想让自己清醒的哥儿。
表情看起来又凶又冷。
像个孤注一掷的凶恶之徒。
天生就带着血性,不是什么好人。
突然,外面有狗叫,有人举着火把路过。
苗秧也听到了,睁开眼,“嗯”了一声。
说到底,他们这样子可不能叫人看见。
苗秧有本事相信,他今晚叫了人,明天他就能出现在顾厌生家,被关起来。
两人成为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却肯定会被顾厌生颠倒是非黑白,强占了去。
柳家这边只会觉得苗秧作风不正,大闹一场,以顾厌生现在显露的这心眼子,估计最后不了了之。
等柳怀逸回来,一切都晚了。
再不济就是把他们赶出凉水村。
而且大概苗秧怎么解释都没人听。
何况就算顾厌生什么都不做,这一嗓子喊出去,苗秧这个外来的哥儿背后估计被编排成什么样不敢想。
柳家肯定膈应。
当然,苗秧自是不在意这些,只是他发现了,顾厌生是有点心眼的。
并非他看到的那样纯良无害,肯定有后招等着自己。
苗秧觉得顾厌生根本不在意他喊不喊人。
事实就是如此。
但是苗秧不喊人,顾厌生也不叫他难过。
把人抱着进屋了。
顾厌生视力好啊,直接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苗秧躺下后,软绵绵的爬坐起来。
顾厌生没动他,而是坐在床边。
夜色下,他的声音磁性低哑:“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靠一身蛮力摸爬滚打到现在,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说我多好,那不见得,但我也坏不到哪里去,没碰过旁人。”
苗秧歪倒在叠好的被子上,靠着。
含糊的的问:“你给我喝了啥?”
顾厌生手掌撑在床上,凑过去,在他耳边说:“对哥儿好的东西,是补身体的,你放心,这玩意只是掺着酒喝的话,会让你热。”
他灼热的呼吸具象化了最后这个字,苗秧往后滑倒,双腿搭在炕边上,人倒下去睡下了。
可是又睡不着。
半清醒,半迷离,回他:“滚你大爷的,滚。”
顾厌生低下头,眸色幽深的锁住苗秧迷乱的神色:“秧弟,真的要我滚吗?”
他握住苗秧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指尖被烫到了似的蜷缩。
“我们是结拜兄弟,都是一个人过日子的,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他明明在蛊惑苗秧,可苗秧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威胁、凶恶。
一种属于这人的危险,第一次在苗秧面前展露无疑。
他可不是什么会照顾外人的好汉子。
是个心思歹毒,步步为营,甚至不惜装模作样的大汉。
人长得英俊冷硬,性子直白而粗俗。
没有读书人的廉耻,没有平常百姓的循规蹈矩。
这人攻击性很强,目标性也很强。
想做什么,就做了,并且滴水不漏。
譬如自然而然透露自己有娶妻的意思。
谁会想到一个糙汉子会这么有城府?
不仅有城府,而且心思深沉。
苗秧歪开头,“我不呢?”
顾厌生的手落到苗秧的腰上:“你会愿意的。”
他笑了一声。
笑得头脑不清醒的苗秧毛骨悚然。
不是他不厉害,是这醉得半死不活,飘飘欲仙的劲实在思考不了什么。
以后以后,绝对不乱喝别人的东西了。
第二日苗秧起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