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把鸡腿和鸡屁股吃完的木瓜静静坐在林墨身旁,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林墨觉得木瓜老实得有些过分,笑着说把一整盘鸡肉都递给他,道:“瓜妹,这盘肉你都吃了吧,杨兄他们不会介意的,放心吃吧。”
杨谨问道:“林兄,敢问这位兄台是…”
林墨回道:“哦,他叫周木瓜,是林某前些时日聘请的护卫,为人很是憨厚老实。”
随即拍了拍木瓜的肩膀,叹息道:“哎!木瓜可是江湖豪侠之后,只因家中不幸遭奸人所害,最终迫于无奈,流连于市井之中,虽空有一身高强武艺,可是木瓜宁可依靠乞讨为生,也不愿做那强人之事,林某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这才…”
“林某年幼时,也曾习过一些粗浅武艺,最是敬佩那些江湖侠义之士,虽然他们不在仕途之中,可却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事。”
“在下斗胆说句大不敬之言,京都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又有几人真心为百姓谋福祉,倘若为官者都如那些侠士一般,我南夏国何愁不兴、举国上下若是一心,他国又岂敢觊觎。”
杨谨一拍桌子,大叫道:“说得好,林兄心系百姓,又何来不敬之说,此言甚得我心,来,杨某敬林兄一杯。”
“想不到杨兄也是性情中人,你我当真是相见恨晚呐,既如此,今日我林墨便舍命陪君子,与二位杨兄不醉不归。”
众所周知,这人一旦上了酒桌,喝了几杯马尿话就变多了,难得中秋,林墨索性就放开手脚,与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瞎胡扯。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杨知雪突然提议道:“三哥,林兄,月色皎洁,如此良辰美景,你二人何不各自赋诗一首,为今夜游湖之行留下宝贵回忆。”
杨谨笑着回道:“呵呵…为兄正有此意,今夜难得与林兄惺惺相惜,为兄便班门弄斧一回。”
随即杨谨走出船棚,抬头仰望高空明月,思考再三后,脸上露出喜色,缓缓吟诵道:“中秋与君泊行船,遥见月圆眷思量。徐徐江波如明镜,映照明月似梦幻。”
杨谨念完之后,杨知雪欢呼雀跃,鼓掌叫好。
林墨手拿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走到杨谨面前说:“好诗啊杨兄,随口吟诵便是出彩诗篇,当浮一大白。”
这就好比众人在ktv包厢中,当朋友唱完一首歌之后,无论好听与否,总会有人递过来一瓶啤酒对你说:“好听,唱歌的喝酒。”
杨谨被林墨夸的有些飘飘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林兄谬赞了,以林兄之才,想必已有佳作在腹,不知杨某是否有此殊荣,能见证林兄佳作问世?”
林墨喝了不少酒,装逼这种事通常在酒后最为合适,于是林墨拔高音量,笑着说:“哈哈…佳作不敢当,不过林某曾在梦中游历过仙境,得诗仙赠诗一首,今日便念与二位杨兄品鉴一二。”
这时杨知雪也走了出来,兄妹二人皆露出期待之色,静静等待着林墨作诗,至于林墨说的什么仙境,他们自是不信的。
只见林墨拿起酒壶,倒入口中,单手背负身后,眼神直视前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吟诵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念到这里,林墨转过身,笑着看向杨氏兄弟,继续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当林墨念完整首诗之后,杨知雪心中似乎多了一丝心悸之感,她仿佛能理解林墨这首诗的意境。
当年林啸天战死沙场之后,林墨便一蹶不振,这么多年来,林墨一直待在府中。
家道中落之后,亲朋好友疏远,杨知雪想象着林墨对着明月自饮自酌的身影,那番景象该有多么寂寥。
杨知雪心道:“林公子,是我们杨家对不起你,雪儿知你心中酸楚,若是你我有缘,余生雪儿愿长伴公子左右。”
杨谨倒是没想那么多,在震惊过后,高呼道:“林兄大才也,在下叹服,此诗一出,必将流传千古,今夜游湖,杨某能见证此等千古诗篇问世,真乃三生有幸。”
杨谨见一旁的杨知雪一直盯着林墨,不发一言,轻咳一声说道:“咳…六弟觉得林兄此诗如何?”
杨知雪回过神,对林墨拱手作揖道:“林兄之才,小弟已然想不出任何赞美之词形容,称林兄乃是诗仙转世都不为过。”
林墨被两人说的有些脸红,摆摆手说道:“二位杨兄太过抬举林某,着实令在下汗颜,林某愧不敢当。”
紧接着林墨与杨氏兄弟二人又聊了许久。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墨便开口说道:“二位杨兄,在下明日还得参加秋闱考试,不如今夜到此结束如何,待此番秋闱过后,咱们再另寻时间相聚。”
杨谨回道:“自当如此,待林兄秋闱高中之后,杨某必将登门拜贺,到那时你我再好好畅饮一番。”随后杨谨便吩咐船家往岸边返回。
待船家划着桨,船身微微摇晃之时,林墨感觉有些许头晕,干脆直接躺在船头。
杨知雪端坐在船棚里,就这么痴痴地望着他,双手托腮,脸颊微红。
杨谨见妹妹红鸾心动的模样,微笑着轻声说:“这林墨果然不凡,待日后林墨高中之时,三哥一定想办法,让雪儿与之成其好事。”
“此等大才,日后步入朝堂之上,将是我南夏国之幸。”
听到杨谨这么说,杨知雪的脸颊似乎更红了,羞得不敢开口言语。
林墨躺在床头之上,望着满天繁星,随口念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林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船棚里的二人皆能听到,兄妹俩对视一眼,惊讶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