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阳装模作样地说:“当日在潇湘馆中,林兄以一首边塞诗篇技惊四座,恰逢今夜诸位才子佳人再次欢聚一堂,还望林兄莫要藏拙才是。”
莫诗雨附和道:“楚阳公子所言极是,诗雨觉得,以林公子之才学,定能为中秋再添名篇,公子若有腹稿在胸,诗雨愿为公子代笔。”
林墨简直无语至极,心道:“闹呢大姐?这文楚阳明显就是在阴阳我,您可倒好,还学会捧哏。虽说本少爷爱装逼,但也分场合好吧。”
林墨拱手作揖,对文楚阳道:“文公子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胸无点墨,昔日那首边塞诗,乃是先父托梦所作,在下万不敢冒领。”
“方才诸位才子已然言明,诗会早已结束,文公子所作之诗,在场众人无不叹服,第一才子之称实至名归,林某此番上船,只为讨杯酒水,叨扰之处,还望诸位才子佳人多多包涵。”
开玩笑,刚刚这群贵族公子小姐的议论声,林墨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才不想给平白无故给自己树立敌人。
“这二代哥的圈子太过复杂,搞不好这些二逼都是跟着文楚阳混的,惹不起还不躲不起吗?呵呵。”林墨腹诽道。
文楚阳心道:“哼,你小子耍我呢?刚刚在小船随口吟诵便是上等佳作,现在却说自己胸无点墨?故意装傻充愣,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
林墨又看向莫诗雨说道:“诗雨姑娘所言,实在太过抬举林某,在下文思枯竭,这作诗一事,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
“林某明日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先行告辞了。”
莫诗雨闻言,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好你个林墨,别的姑娘让你作诗,你随口便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我让你作诗,居然说文思枯竭?在你眼里,本姑娘如此不值一提吗?”
莫诗雨何等聪慧,仅是一眼,便知晓杨知雪是女儿之身。
如此俊俏的公子,是个女人都会多看几眼,只要仔细观察的话,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爱吃醋是女人的天性,这林墨给对方作诗,莫诗雨自然也想要。
傲娇的莫诗雨见林墨转身就要离开,随即在大脑中飞速运转头绪,紧接着轻咳一声,道:“咳…此次诗会魁首,可得二百两纹银作为彩头,那便恭喜楚阳公子了。”
林墨听到彩头有二百两,心中一怔,随即停下脚步,瞬间变成一副财迷的模样。
只见林墨一脸贱笑地转过头,看着莫诗雨正色道:“咳…诗雨姑娘,方才林某正欲离开之际,忽然一股莫名灵感涌入脑海,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林某愿赋诗一首,聊表谢意。”
莫诗雨闻言,心中乐的不行,“哈哈哈…小样,总算抓住你的小辫子,只要公子爱财就行,铜臭之物,本姑娘有的是。”
不过表面上莫诗雨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道:“哦…竟有此等神奇之事,既然公子此刻文思泉涌,那诗雨便静候公子佳作。”
小迷妹杨知雪听到林墨要作诗,霎时间欣喜不已,微微挪步,靠近林墨,压着嗓子说:“不知林兄可需小弟代笔?”
林墨很是无所谓,道:“林某正好有些微醺,那便麻烦杨兄代劳了。”
林墨想着,“既然要装逼,那干脆就装波大的,给你们这群二代哥好好上一课。”
装逼时刻怎能缺了美酒傍身,林墨笑着说:“诗雨姑娘可否赠杯酒喝?”
莫诗雨冲身旁的小蝶示意,小蝶很快便拿过来一小壶酒与酒杯,林墨接过酒壶,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了一口。
随后林墨缓缓走向船头,遥望星空,衣袂轻扬,如同林间清风,不经意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杨知雪早已跪坐在案前,轻提狼毫,铺好宣纸,待林墨吟诵之时即刻落笔。
林墨装成一副很惆怅的模样,声音不高不低,缓缓吟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林墨念完整首词之后,张知雪恰好也写完最后一个字,她仔细阅读着宣纸上的每一字,整个人完全处于呆滞状态。
心中默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美的句子,林公子,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奇男子?”
林墨装完逼…啊呸…林墨念完整首诗之后,一直保持着遥望远方的姿态,想等着掌声袭来的那一刻再华丽的转身。
岂料等待了好长时间,脖子都酸了,依旧静的很是和谐,别说掌声,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林墨终于坚持不住,微微侧过身,转头一看,只见全场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表情有惊恐、有疑惑、有茫然。
林墨有些尴尬,心说:“不应该啊,这首水调歌头可是被后世誉为古诗词的巅峰之作,难不成这群二代哥文化水平有限,不懂得品鉴这等千古绝唱?可就连文盲听了都得来上一句(牛逼),他们总不能连文盲都不如吧?”
林墨轻咳一声,弱弱的说:“咳…额…诸位为何如此看着林某?”
杨谨这时才惊呼道:“林兄真乃谪仙人也,今夜诗会有此一诗,必将垂千古,载史册,自此之后,恐怕无人能够与之比肩,此诗可称中秋绝唱。”
苏画紧紧攥着双手,胸口似乎被重物堵住一般,脸色微微发白,心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为何公子有此大才,却甘于平庸六载,为何要在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