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相眼神停留在她的脸颊上,虽然略显瘦弱,但面容与宋氏确实相似,他甚至不由得怀疑起自己这些年是不是错了,难道她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宁相,是不是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就算你我有血缘关系,你这些年对我不管不顾,都是实证,你这个父亲做的糟糕透顶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宁相眼神中有不可置信,有震惊,有疑虑,但惟独没有惭愧与疼惜,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可以当作垫脚石,是往上爬的工具。
为表丞相府的忠心,他不惜舍弃女儿,甚至明知是死路也要将人送去,他这样的人永远只为自己。
“宁相,我宋家的女儿怎么会婚前失贞,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说辞,当年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法子将我妹妹骗得跟了你,为你花银子到处打点才有了你今日,而你居然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宋家时时刻刻想要将玉儿接回去,但你以我权势欺压,这些年甚至连面都不让我们见,虎毒不食子啊。”
“张阁老,这宁家虐待女儿难道不该治罪嘛?”
宋家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要不是他们是下九流的商贾,怕是宁相早就被揍惨了。
“云氏,你说你为什么虐待老夫的女儿?”
宁相话锋一转,直接将云氏推了出来,教养儿女本就是内宅妇人的事情,如今她来背锅是最合理的。
“相爷,这是你…,是她有疯病,我才会将她关在内院避免伤人的。”
云氏差点说漏嘴了,在宁相得示意下哭喊起来,一副惨绝人寰的模样,就差把天哭个窟窿了。
“要不是她从小有疯病,谁伺候都会变得疯疯癫癫的,又会伤人,我何至于此将她关起来,还落得一个臭名声,这一切都是冤枉得,张阁老明鉴呐。”
“云氏你说话讲证据。”
张阁老正襟危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实际上内心早就盘算好了,打算用这件事压过她是宁家血脉之事,好为她的便宜爹脱罪。
只不过现在才是开始,还没有轮到清算环节,等所有事情都完了,再来一并清算。
“把人带进来。”
云氏收起哭闹的嘴脸,趁机狠狠扭了一把宁相,眼神示意他收起脸上的神情,宁相这才缓过神来。
“这几位是曾经伺候过大小姐的丫鬟婆子,其中三位已经疯疯癫癫的,有几位时不时会犯疯病,如今只能用绳子捆着,防止他们发病,旁边这位是当年诊断她有疯病的大夫。”
祠堂内三个丫鬟两个小厮,都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看似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有三人身上衣服脏污,泥垢布满身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来,根本看不清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捡来的乞丐。
别说伺候过她的人,就算是府邸的人她都不认识几位,全凭云氏自己一人之言就说这些人是伺候过她。
“这些人要是当真是伺候过玉儿的,身上都应该有我宋家特殊的烙印,想当年你们相府邸丫鬟婆子都是我宋家陪嫁的,去扒开他们脖颈,认真核对印记和名单。”
宋家大舅开口命人直接扒了衣服看印记,其中四人印记和名单无误,另外一人是相府自己的人,这一位直接被提着领子丢了出去,如今还剩四人。
“他们几人得了疯病,为何如今却不发疯,就这么好好,也看不出来任何疯病的迹象。”
“是啊,除了身上有些脏污,也与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这些人发疯,还有一个诱因,那就是宁大小姐的血液。”
宁如玉一听都笑了,还以为下了什么套呢,弄到最后还是回到血脉之上了。
“你说说看,本王妃的血液怎么让人发疯了,刚刚滴血验亲,怎么没见你们有人发疯呢,简直是可笑的很。”
“你的血液之中含有暴力因素,只要有人身体破皮沾染血液,或者不小心食入血液,便会开始发病,有些人一开始不会发病,直到你的血液再次流出,血液的味道让人丧失神志,最严重的会直接变成疯子。”
张大夫抚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一本正经的瞎说,要是她血液有这么厉害,先把整个相府的人都变成疯子岂不是更好。
“你胡说,从未听过天下人有这种病,是谁安排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宋鸣,你宋家血脉之中本来就是有遗传病,不然宋老爷子早年为什么会发疯,这一切都是你们宋家血脉的问题。”
“宁凇,你以为你是宋家族长,就可以随便找个江湖郎中来污蔑我宋家血脉,我看你宁家才是有病,病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夫还没找你算账,污了我宋家血脉,你居然敢辱骂老夫,你个下九流算什么东西。”
“行了,都闭嘴。”
张阁老猛然一拍桌子,宁宋两家才停了下来,不然怕是打起来都说不一定。
“既然郎中这么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张阁老,你这可是有偏帮宁家的嫌疑,怎么当本王不存在。”
“试一试又不会怎么样,北境王要是有更好的法子,你提出来便是了。”
“若试了没问题,那本王要宁相和云氏给玉儿磕头认错,为她这么多年在王府受的委屈而道歉。”
父母长辈给女儿下跪,闻所未闻,况且还是一国之相,不以君臣之礼,而是以父女亲疏为先,磕头认错,这比当日宁如玉打宁相一巴掌还要羞辱人。
而且是当着宁家宗族的面,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宁相的脸可真就得掉地上擦灰了。
“不行,老夫乃是丞相,怎么可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