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颜怔住。
前世她没有参加这次宫宴,具体情节并不知道。
而且她也并没有听说过文吉公主和墨寒炫有什么交集啊?
墨寒炫已经站了起来,冲着文吉公主遥遥拱了拱手。
文吉公主上下打量着他,丝毫没有羞涩忸怩之态,那双眼睛却又透着欣赏仰慕之意。
什么都没说,扭身入座。
歌舞之后,酒过三巡。
大峪国使团果然开始行动。
和前世听闻一样,依旧是三局比试。
第一局便是文试。
题目出来的时候,秦之颜被呛了一下,差点咳出来。
“怎么了?”
墨寒炫侧身挡住她,低低问了句。
秦之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垂下的眸子里却掀起了巨浪。
考题竟然是翻过来的。
就算是因为她重生可能会出现偏差,也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偏差。
这一看就是有人提前已经露了题目。
唯一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秦玉婉。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可是云国的子民。
难不成大峪国的人也有重生的,是谁?
那位文吉公主吗?
她的整个脑子都乱了。
“他答得很好,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低沉的男声蹭过她的耳垂,吹过温热的气息。
秦之颜猛地回神,下意识往后躲,腰间却多了一只大手,不轻不重扣着,让她动弹不得。
二人的互动落在了对面墨涵帧的眼中,他端着酒杯,眸色隐着些冷。
秦之颜有些窘。
“王爷,你先松开。”
她轻轻挣了挣,这时大峪国使团的人忽然爆发出大笑声。
“听闻云国人才济济,今日一试不过尔尔。”
秦之颜着急地推了墨寒炫一下,眸光立刻看向范易恒。
此前俊雅淡然的男子,此刻微微低着头。
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整个人却又透出一种难掩的悲伤。
她的心里紧的发疼,伸手握住了墨寒炫的手腕。
“刚刚出了什么题?”
墨寒炫紧紧盯着她,黑沉的眸子冷的吓人,冷峭的唇角抿着,却没有说话。
大殿内,气氛并不安静。
剑拔弩张中诸臣窃窃私语。
六皇子墨涵倾站了起来。
“还未过时辰,贵使是不是太过着急了。青阳公子是我云国大才,这世上根本没有他对不出的诗文。”
他如此称赞,将范易恒越发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坐在文臣首位的叶沉淡淡看了墨涵倾一眼,丝毫不见慌乱的端起酒盏喝了一杯。
朝中文臣多以他马首是瞻。
见他如此态度,其他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
“范易恒,你可有对策?”
皇上的声音带着几许威压。
使臣再次大笑出声。
“时间到了,看来贵国的才子,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他说完还特意问了句,
“范公子,不知我用的这个词语是否正确。‘黔驴技穷’是这样用的吧?”
这话,纯纯的是在羞辱。
秦之颜气得小脸都红了,有些恼怒瞪着墨寒炫。
墨寒炫被她瞪的莫名心虚。
“本王没听。”
解释了之前询问他出了何题之事。
范易恒的气息终究还是压不住了,一咳嗽起来,便有些停不住。
大殿之内,似乎只剩下他无助的咳嗽声。
秦之颜的小手不由攥紧,心里难受的厉害。
就在所有人失望的时候,范易恒缓缓站了起来,蓝色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贵使这个词用得极好,只不过,对象错了。”
使臣愣了一下。
“范公子,大峪国最敬重诚实之人,你对不上诗文承认自己才学浅薄,这很难吗?为何还要自欺欺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难不成是输不起吗?此等肚量实在好笑。”
使团其他人也都跟着猖狂大笑。
皇上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墨涵倾也不由抬手抹了下脑门上的汗。
范易恒是他请来的,若是在这种重要时刻闹了笑话,丢脸的可不止是范易恒。
气氛凝滞中,范易恒淡淡开口。
“贵使可知,这首诗除了你说的那四句,还有四句。”
使臣愣住,脸上明显有些慌乱。
“还有四句?你到说来听听?”
范易恒轻轻理了理袖袍,清朗的声音一字一句将后四句念了出来。
叶沉的眉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忽地转头看向了站在皇上左下方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的御林军统领韩兆。
而韩兆的目光,却落在了范易恒的身上,眼中透出几分担忧。
几人的眼神交流,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秦之颜听完范易恒念的后四句终于知道了命题。
怪不得他会如此反常。
前世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次极大的分歧,险些反目成仇。
原因是范易恒算计了顾彦昭,为了一个人。
一个素未蒙面,却又对他有着救命之恩的人。
就算后来分歧解除,她也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