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秋月说了云欢的诉求,希望秦之颜能以恩客的身份买了她的初夜,缠绵几日,再以动情为由,将她赎出天香楼,自此从良而去。
所需银钱,她可以变卖家当归还。
“小姐,奴婢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可这些花楼的手段残忍,没有开苞前还会被疼着宠着,可一旦开苞,之后的路怕是……”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搓了搓胳膊。
秦之颜这一世的同情心少之又少,闻言并无多少触动。
“你告诉她我的身份了?”
秋月赶紧摇头。
“没有,奴婢没敢说,只说是买入了富贵人家,小姐待我极好,许是因为奴婢这样说,才让她燃起了希望,都怪奴婢多嘴。”
到底是秋月多嘴还是这云欢站在二楼看到秋月的瞬间想起的计划,便不得而知。
秦之颜轻轻勾起唇角,语气淡淡,“我将人赎出来以后安排住在王府的另一个侧院,不知是否合适?”
秋月刚想道谢,忽地想到了古月儿,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诚惶诚恐的直接在车厢内就跪了下来。
“奴婢知错。”
“去外面坐着吧。”
秦之颜没答应也没拒绝,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秋月心里忐忑,知道自己僭越了规矩。
许是因为秦之颜的性子温和,待人极好,她这才不知不觉中失了分寸。
回到王府,她也没敢再提半个字。
秦之颜困乏的厉害,简单洗了洗身上便窝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想起留在林府的初九,将之前扮做林东时候的那套小厮的衣服找出来装进布包里,又跟秋月和翠儿交代了几句,便将布包背在身上出了门。
她刚走,门房就将消息传给了墨振南。
陈蕊的孩子差点没了,这事被陈蕊的父亲得知,将墨振南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更是拿他将来的仕途做威胁。
原本墨振南也不怵。
当不当官他不怎么在意,而且现在秦玉斌都死了,少了碍眼的人,再听夫子们长篇大论的授课,实在头疼。
可那些人叮嘱过,让他务必留在翰林书院等候差遣。
他不敢忤逆,这几日都不曾外出。
憋了这许久,又听闻天香楼甄选花魁的画舫今晚重新挂灯,他哪里安耐得住。
哄着陈蕊取了好些银子,正准备晚上一亲芳泽,却得到这个消息。
“确定是一个人出的门?”
“是,丫鬟小厮都没有跟着,而且还那这个包袱,怕不是要去私会男人。”
自从古月儿进门,府中人心又开始浮动。
小厮说罢又加了一句,“今日王爷亲自让陈将军牵了马,接了那位月儿姑娘出门,您再想想月儿姑娘住的地方,这恩宠不是很明显吗?”
墨振南见过古月儿,从男人的眼光来论,那女人并没有秦之颜美,可浑身上下偏偏有一种让人过目难忘的气韵。
很勾人。
他砸吧了砸吧嘴唇,“今日爷没空,你去跟着,看看她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给爷记清楚。”
门房应下,却没有立刻走,谄媚笑着,搓着手杵在原地。
墨振南丢了一块银锭过去。
“此事若敢被第三人知晓,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小的明白。”门房立刻窜了出去。
郡王府离林府尚有些距离,秦之颜走了好一会儿才到,累的呼吸都有些喘。
她提前跟叶云溪打过招呼,便没有敲门,偷偷钻了进去。
跟上来的门房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
“林府?那个残废将军?王妃这是什么癖好?”
他嘟囔着蹲在暗处算着时辰等着。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正堂掌着灯,距离有些远,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有叶云溪拦着,秦之颜自不怕林执出来。
她径直推开厢房的门,一边往里走一边从袖子里摸出醒迷药的小瓶子。
还没靠近床边,忽然听到身后极轻微的脚步声。
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这种声音,她整个后背一阵发凉,人也僵在了原地。
床上的初九没有盖被子,平稳的仰躺着,并没有动静。
林执也绝不可能出现脚步声。
叶云溪吗?
思及此她缓缓转头,昏暗的月色下,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就站在她一步之外,环抱双臂,眸色冰冷的看着她。
她长松了口气,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
“王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您既然在,好歹出个声啊。”
墨寒炫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秦之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白天之事,是我失言,臣妾给王爷请罪。”
她福身行了个礼,“身为王府主母,我理应大度,喜王爷所喜,应王爷所需,即便内心不舒服,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王爷的面子……”
“你不舒服?”墨寒炫忽然逼近,低哑醇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男人清冽的气息扰在鼻尖,秦之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腰间却多了一只大手,直接将她捞进怀里。
“回答本王的问题。”
秦之颜其实挺讨厌这种看似争宠的事情,可却又不想憋着自己难受,索性抬起头直视墨寒炫。
“臣妾难受,王爷觉得奇怪吗?你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