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颜回神,迅速抬起头看向庆安帝,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全看向了她,有狐疑,有好奇,更有看热闹的得意不屑。
秦之颜一时间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从顾律身后窜出来一个人,噗通跪在地上。
“皇上,就是她,奴婢当时就在场,是她跟我们家小姐拉扯不断,她走了以后,我们家小姐还说过,怎么有一股怪味道,一定是她在那个时候下了药。”
是顾柔儿的丫鬟,此刻声泪俱下。
“不可能,堂嫂不可能下毒。”
墨涵硕急的上前两步,“父皇,你不能听一面之词啊。”
秦之颜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墨涵硕不说话还好,他这一说,事情就更复杂了。
果然,庆安帝的脸色都变了。
“没你的事,站一边去。”
墨涵硕着急为秦之颜辩解,当即就跪在了地上。
“父皇,此事因儿臣而起,皇后娘娘是为了给儿臣选妃,才请了堂嫂过来掌眼,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却连累堂嫂身陷囹圄,儿臣不能不说。”
顾律冷声道,“庆王殿下,受此大难的是臣的亲生嫡女,臣都没有着急开口,殿下为何如此着急为郡王妃开脱?”
墨涵硕不是傻子。
他只是久不在京都,满身逍遥满身正义,可这些品性在皇宫中,就是硬刺,任何人抓到,都能砍上一刀。
他也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一颗心都狠狠揪在了一起。
秦之颜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皇上,前两日,庆王殿下邀请郡王吃酒,妾身有幸作陪,席间殿下聊起皇宫旧事和与几位兄长弟弟玩耍趣事,欢声不断,称那时是最美好的记忆,让他游历江湖多年,依旧时时怀念,倍觉温暖。”
她说着抬起头,双眸看向顾律,“身为弟弟,担心长嫂,顾侯是觉得不妥,还是觉得在这皇宫之中,兄弟之情,叔嫂之义,并不存在?”
顾律的脸色微变。
庆安帝的目光却闪了闪,神色不再如刚刚那般严肃。
“老四,起来吧,此事关乎顾侯女儿的名声,你身为皇子,更应秉持公道,不可偏颇。”
墨涵硕心里松了口气,乖乖起身站在了一旁,眼中依旧透着担忧。
秦之颜还是跪的笔挺,不等皇上再问,便主动交代。
“玉茹姑姑,不知今日引我来御花园的小太监可是玉髓宫的?”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太监从人群中出来,跪在了地上。
“奴才在。”
秦之颜瞧了两眼,的确是他。
“我与顾小姐相遇时你所听到的话,说与皇上听吧。”
她语气温和,没有丝毫强迫威胁之意。
小太监其实知道的更多,他离开后,并没有走远,看到了一切,但是,他人微言轻,可不敢得罪任何人。
如今秦之颜只是让他说遇见之时的见闻,他当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半字不漏的全说了出来。
顾柔儿的丫鬟立刻找补。
“定然是郡王妃气恼我家小姐出言不逊才会如此报复,可怜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却……”
她再次哽咽落泪。
顾律上前一步,冲着庆安帝拱手一礼。
“臣教女无方,顶撞了郡王妃,还请皇上降罪。只是臣有一事不明,郡王妃入宫是奉皇后旨意为庆王殿下选妃,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秦之颜心中泛起冷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往九龙齐聚上点。
她偏不让他如愿。
“顾侯的意思是,我要拿药给皇后娘娘?还是说给其他贵女用?要做什么?让庆王殿下跟人厮混?还是说要用在其他人身上?皇宫大院,不就剩下皇上了吗?您这话太过分了吧。”
她像个蛮不讲理、见识浅薄的内宅妇人,根本想不到朝堂之上。
顾律的脸都给气绿了。
皇后也开了口,“药的来源还没查清,顾律就准备往本宫身上泼脏水了吗?”
顾律朝着皇后拱了拱手,还没说话就被皇后打断。
“贵府嫡女在本宫的玉髓宫中出事,本宫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今皇上在此,自出事,本宫也立刻让人封了玉髓宫,所有人员一个不少,本宫不信查不出一个真相来。”
她说的坦诚,丝毫没有慌乱隐藏之意。
说完目视地上跪着的小丫鬟。
“你刚刚说,看到了郡王妃和你家小姐拉扯,之后你家小姐闻到了怪异的味道,本宫问你,当时,你家小姐可有异样?”
丫鬟看了顾律一眼,顿了顿才摇了摇头。
“只是说有味道。”
皇后转头看向那群贵女。
“顾小姐到御花园之后,郡王妃可在?”
众人齐齐摇头。
赵翎朗声道,“郡王妃是和皇后娘娘前后脚来的,顾小姐来到之后,还没到宫宴的时辰,我们等了半个时辰,郡王妃才来。”
秦之颜适时开口。
“回禀皇上,臣妇去了坤宁宫为太后请安,还扰了庆王殿下跟太后她老人家的闲谈,幸得太后宽宥,未曾苛责,之后,便与庆王殿下一起来了御花园。”
牵扯到太后,此事便绝不会有假。
皇后嘴角勾起,“如此说来,若真是郡王妃要迫害顾小姐,本宫倒是看不懂是何意了?中间隔了那么长的时间,药效何时发作,难道还可控制?再者说,本宫的宫宴会进行到哪一步,连本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