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连城却怒斥,“朕要你滚,留下朕的七公主。”
阿梨急忙给母亲眨眼睛,可不能让她继续得罪穆连城了。
方氏长叹一声,转身默默然离开了。
等方氏离开,阿梨这才看向穆连城,见他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来一个瓷瓶就丢了出去,那瓷瓶砸在了对面墙壁上,顿时粉身碎骨。
【哎,有这样的暴君在,何愁国家不灭?】
看穆连城这样,阿梨心里头也很是难受。
她趁大家都没注意,急急忙忙捡起来红丸,将几个红丸丢在了袖口里,那红丸真奇妙,可以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
那香味弥漫着,荡漾着,让阿梨只感觉神清气爽,在此之前,她是从来没这样体验感的。
发觉穆连城没注意自己,阿梨一寸一寸挪移,终于从里头走了出来。
这事很快传到了皇后耳朵里,皇后沾沾自喜,眉寿则笑容满面说:“方氏自以为独一无二,哪里知道自己会栽跟头啊?那张九龄是陛下认可的大夫,谁敢说半个不字儿。”
“陛下的决定是荒谬是正确,咱们静观其变就好,何必惹人不痛快?”
皇后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凭借的不但是尊贵的地位和身份。
更凭借自己那高超的思维。
只要是皇帝赞同认可的事,皇后只一味地点头。
她和方氏不一样,明知道可能会开罪皇帝,还非要说那“大逆不道”的话。
看皇后沉吟思索,眉寿这才靠近,“这个张九龄是云国来的,据说此人有回春妙手很是厉害,且治病救人分文不取,坊间人叫他“谪仙人”。”
“怎么?”
皇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讶然问:“他一个臭和尚居然是贬谪下凡的神明?”
“有人说,此人是药师佛投胎转世,可想而知,此人在坊间是有点地位的。”
眉寿继续说下去:“倘若咱们能和他联系一下,将来却是有好处的。”
皇后阴恻恻一笑,点了点头。
不一时,阿梨从里头走了出来,看母妃站在不远处的山茱萸下面,她急急忙忙靠近,方氏看阿梨走来,一把用力抱住了。
“你父皇没有将你怎么样?平日里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阿娘真为你担心。”
在私下,阿梨叫母妃为“娘亲”或“阿娘”,她才不喜欢如今这个身份,至于方氏,她自然也想在外面无忧无虑生活,但只可惜被裹挟到了这里,也只能暂时性地听天由命。
“女儿全须全尾,好着呢。”
阿梨转圈给方氏看。
方氏这才蹲在她旁边,“在这皇宫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皇帝,今日母妃心直口快却拖累了你,明日皇帝将不再到咱们长欢宫了,阿梨,你要保护好自己。”
说到这里,方氏的力气比之前更大了。
似乎担心下一刻阿梨会被莫名的力量带走一样。
阿梨急忙点头,“娘亲放心好了,我可不会给皇后和地德妃他们靠近的机会。”
方氏抿唇一笑,抚摸着阿梨的头。
此刻,两人面面相觑,方氏在阿梨眼里看出了奇怪的光,“你这么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要不,咱们冒险到地牢去看看张太医,且问一下这红丸究竟是什么?”
“这……不成,”方氏不假思索地拒绝,阿梨还以为没戏了,但很快方氏就说:“就是去也是母妃一人去,如今带了你去,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呢?”
阿梨却淡淡一笑,“咱们同呼吸共命运,阿梨和母妃一起去,父皇毕竟还不至于伤害阿梨。”
思来想去许久,方氏反而感觉有道理,“但此刻不成,需晚一点。此刻你父皇暴怒,知晓咱们私底下去见张太医岂不是要责难咱们?”
对张明,他们母女感情特殊且复杂。
要知道当初是张明不遗余力地照顾他们,给母亲开药看病,方氏这才从哑巴变成了健全人。
可以说对方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如今方氏也豁出去了。
很快到了亥时,阿梨没休息。
最近她都没休息好,担心暴君父皇果然听了张九龄的话开始陷害忠臣就不好了。
到这时间,外面已安静了下来,窗口有蟋蟀在鸣叫。
阿梨发觉方氏也没休息,她急忙靠近。
“时不我待,如今咱们就走。”
两人很快到了天牢,阿梨说是奉命前来,看门的狱卒不敢阻挡,放两人进入,不一时两人就看到了张太医。
张太医蜷缩在干稻草上,窗口流泻进来的月光亮堂堂地笼罩在了他身上。
张太医并没有休息,如今他更担心家里人。
在天牢内,按说晚饭应该很糟糕,但今晚送来给他吃的却是荤素搭配不错的食物,米饭也是长粒香而不是珍珠米,可以说,贴心极了。
这让张太医明白,自己明日就要人头落地了。
只怕这是断头饭呢。
听到脚步声,张明微微起身,看向外面。
在那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等两人靠近,方氏将自己的斗篷摘掉,这才将阿梨的也摘掉,两人看向牢房内的张明。
张明诧异极了,急忙准备行礼。
方氏笑容苦涩,“张大人,我来看看你。”
“淑妃娘娘快走吧,莫要被牵扯进来了,都是臣下不好,非要触霉头。”
阿梨叹息,“您治了母亲的病,我阿娘对您感激不尽,实际上您刚刚被带走,她就为您陈情了,要说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