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不需要听回答,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朕安排这婚事给你,不外乎想要证明给你看,你徐少卿是和皇亲国戚登对的,朕愧对你。”
闻言,徐少卿为之动容。
是啊,皇帝明明已经在怀疑自己了,但却并未伤害自己。
要是杀人,穆连城比他的机会更多。
也更有把握。
最主要的,穆连城口中你一切改变,并不是“说说而已”,徐少卿也看到他在践行,在完成自己的一切承诺。
他后退,珍而重之给穆连城行礼,“陛下,您的坦率让臣下无地自容,但这婚姻是万万不可的。”
“朕也知道,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啊,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从今以后朕再也不会参与。”穆连城看向徐少卿。
徐少卿感动,急忙点头。
【就这样……化敌为友了?可真好啊,恭喜父皇的一员猛将,将来有徐少卿支持协助您,何愁大事不成呢?】
阿梨拖拽了医药箱走了过来。
“好沉重啊,”阿梨抿唇笑,“徐大人快帮帮我,这是本公主给您找的药材呢。”徐少卿从地上站起身来,协助阿梨将药送来。
但此刻,药是来了,却不知道这都是什么药材。
阿梨有点着急,方氏惨白了一张脸,缓缓起身,从方氏头顶的汗水也能看出来,刚刚那一幕也结结实实吓唬到了方氏。
她站起身的同时,手中落下一个榔头。
这时,穆连城也明白了,当他陷入危机的时候,哪怕方氏自身难保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自己。
那一份儿感动,变成亲密的热流在心头滚动,看方氏靠近,徐少卿急忙行礼。
“淑妃娘娘。”
方氏淡淡一笑,“你背对本宫趴着,本宫给你包扎一下。”
阿梨靠前却协助,用快刀将徐少卿后背伤口处划开,这才涂抹药膏,一切进行结束,将纱布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徐少卿低低地咳嗽。
方氏这才说:徐大人不要担心,如今好好休息就是,不一时就好了。”
徐少卿不敢挪动身体,趴在圆桌上开始小憩,此刻,方氏这才将药膏涂抹在穆连城的手腕上,穆连城定睛一看,觉察到自己手腕受伤了。
弄好这一切,方氏这才靠近了穆连城,将脑袋轻轻地依偎在他胸膛上,旋即,两人都笑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东边这才出现了鱼肚白。
方氏略微休息了一下,还是感觉很困。
至于阿梨,她和小咪在玩儿,也没感觉疲倦。
远远近近的层峦都凸显了出来,最远处的绯红里滚动着一个绚烂的金球儿,霞光万丈,穆连城指了指远处,“就是那艘船,阿梨,快,让飞虎务必跟随上去,否则一会后港口的船只多起来就不大好盯梢了。”
阿梨急忙进入船舱。
飞虎累得满头大汗。
半时辰后,远处港口果然多了不少船只,这下好了,那船没入码头,再也找不到踪影了,他们这巨大的龙舟尾随其后,进港口后,却不清楚哪个船只才是他们追踪的目标了。
看到这里,众人都暗暗着急。
停靠好以后,飞虎急忙将粗壮的草绳捆绑在了岸边的木桩上,这才擦拭一下汗水上了甲板,休息了半晚上,徐少卿精神头好了不少,飞虎和他打招呼后,急忙给皇帝他们行礼。
“陛下,刚刚进入通州河岸,一下子船只多了起来,那船老大七拐八拐,属下就跟丢了,真是汗颜,还请您治罪。”
穆连城刚刚也在观察,他发现,对方故意虚晃一枪才让他们跟丢,因此,一点责怪飞虎的意思都没有。
“你可以安然无恙送朕和大家平安到渡口,已是很厉害,丢了就丢了,这群女孩足足二三十人,一时半会未必就会出问题,咱们先休息休息。”
之前大家心惊胆战,唯恐后面有跟踪者。
此刻却不担心了,进入港口后,这里的船只不计其数,只需要混淆在一处,谁也看不出来他们的船只是来自于哪里的,众人进入船舱后迷瞪了俩时辰。
到午前,大家这才醒来,一行人都饥肠辘辘。
飞虎到底仓去找,只找出来一些腐败的土豆之类,这么一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筹莫展。
徐少卿苦兮兮地笑着,“卑职从来两袖清风,并无银子。”
穆连城看向淑妃,“阿颜,你这边呢。”
淑妃摸一摸头顶,准备将自己的簪子拔掉丢给当铺,却哪里知道昨晚光顾着逃命了,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准备摘手镯,发觉那祖母绿的翡翠手镯已经碎出一条裂隙。
阿梨也找了找,她的银子固然多,但都交给侍女春兰的,如今春兰还在皇宫里呢。
众人寄希望于飞虎,飞虎从衣袖中拿出三两白银,“这是小人留下喝酒的,就这些了,如今小人去买一只荷叶鸡,几个馒头来吃。”
不一时,飞虎回来了。
这一只荷叶鸡还不够飞虎一人塞牙缝的。
此刻上岸,众人才明白,需要解决的是吃饱饭的问题,方氏抚摸了一下肚子,尽管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困倦得很厉害了,但她还是咬咬牙往前走,“臣妾去测字给人算命,也可赚钱。”
“你还会这个?”
【父皇啊父皇,您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当年在萧府时我们都是自食其力,难不成您以为老夫人和柳大夫人会给阿梨和娘亲银子吗?那时母亲就是这么赚钱的。】
那时,他们天没亮就进城,在鼓楼街卖出药材后母亲就摆摊给人算命之类,其实,不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