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安宁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当初我就应该嫁给徐少卿的,就算后半辈子过得不得劲,但也好过在这里度日如年。”
说到这里,安宁心浮气躁。
“你们不如给我个痛快的,一刀两断的了,非要这样鸡零狗碎地折磨我,等姑奶奶出去了,看我怎么一个个折磨你们。”
但没有回应。
或者说,回应就是她自己的回音,这地下室内很空旷,以至于安宁的声音传递不出去,四面墙壁就是回音壁,将声音聚拢起来,坐在一边的陆瑶将碗里的蟑螂丢出来,喝一口凉水,“咱们必须活下去,你不感觉奇怪吗?他们要送咱们到哪里去?”
“自然是青楼啊。”
“这城里头青楼多了去了。”
这不是最终答案。
说到这里,陆瑶指了指墙壁上自己用小石头刻出来的痕迹,“三天了,我都在结绳记事,你看啊,这三天的时间足够他们送咱们到青楼去了,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说明有更大的阴谋蓄势待发。”
“怎么?”
安宁护住了自己胸口,“难不成,还要开膛破肚吗?”
“你傻啊你,他们甚至没毒打咱们,这说明一点,咱们有大用处,要是我没猜错,很快咱们就要被转移了。”又道:“今日有人在上面,那可能是来救咱们的人,我听到他用东西敲击地面了。”
一开始安宁还以为陆瑶在胡思乱想,信口开河,但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父亲告诉过她,在行伍之中,互相传递讯号的敲击声和求救声是“三长两短”,听到这里,她恍惚明白了。
陆瑶送了残羹冷炙过去。
“大小姐,小郡主,你如今还挑三拣四什么?我们受困,能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不吃将来如何和我离开?再饿一段时间,咱们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我知道了。”
安宁只感觉恶心。
但如今还有怎么办法呢?
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吃,吧唧吧唧吃了食物后,这才靠在陆瑶身上休息。
天黑了,天又亮了起来,不一时有人走了进来,“吃了这顿,咱们就要离开了,从今以后还请姑娘放聪明一点,莫要自掘坟墓,自讨苦吃呢。”
陆瑶点点头,“我可以服从你一切的安排,但我只是想问你,未来我该如何?你送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呢?”
“此刻就送你们出塞,出居庸关后直奔云国,我们主人已经和云国制定了约定,你们算是送给君王的礼物,将来云国协助我主拿下良国,那时,我主送燕云十六州给他,如今,二位可明白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是人又不是礼物,你送我到云国去给糟老头子当玩物,真是岂有此理。”
小郡主气急败坏。
但陆瑶却始终很平静,她甚至于用力的抓了一把小郡主的手腕,算是提醒了。
“那我要和你们讲条件了,这第一,食物要干净点儿,荤素搭配,这第二,让我们有个更好的环境休息。”
那边点头,“只要两位听话,这个都简单。”
那人去了,安宁吐槽:“好端端的,你未免太没骨气了,她要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吗?”
“他们还可以挑选更好的更听话的女孩,那更听话的显然比咱们更适合做礼物。”陆瑶起身,“未必咱们就要做礼物,逐渐让他们麻痹大意,事情就成了。”
“他们主人是谁?”
安宁跺跺脚,“我告诉我父王去,还送燕云十六州,那可是最肥沃的膏腴之地。”
“我也不知道他们主人是谁,但只怕很快咱们就要见到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食物就送来了,两人许久没吃过饱肚子了,看到好吃的,顿时狼吞虎咽。
但才刚刚吃完,两人就感觉晕眩的厉害。
“有毒,有毒啊。”
安宁的状态很滑稽,一条软舌头从嘴角垂落了下来,半死不活的样子,而眼睛却成了斗鸡眼,至于路遥,也没好到哪里去。
此刻,徐少卿和傅昱凡将这边的消息传递了回去,穆连城思考了一下,“你的意思,那王员外有鬼,而安宁和陆先生很有可能就在宅邸内?何以见得呢?”
毕竟如今寻找起来难上加难,可不能因为一个错误的嫌疑搞错了目标。
听到这里,徐少卿说:“那人稀奇古怪。”
紧跟着,将这“稀奇古怪”拿出来分析了一下,穆连城这么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此刻就将这王员外家包围起来。”
士兵们将宅邸包围。
阿梨和傅昱凡在外面乔装了去调查。
【怕不是弄错了,这宅邸门敞开着,人来来往往,不像个窝藏的据点啊。】阿梨真担心大家闹错了对象,提醒傅昱凡,“傅大人,要说他们是歹徒,那么他们未免太跋扈嚣张了,但我更感觉他们可能就是一般人家。”
“不,这宅邸内有埋伏,还有……”
傅昱凡的眼神犀利好像钢刀,几乎是切齿咬牙,“还有杀气。”
阿梨也只能在附近闲逛,不时地偷看这里。
但俩时辰过去了,例外都没任何线索,既是没了蛛丝马迹,阿梨也感觉无聊,到远处去了,倒是看到了穆连城。
“啊,父……爹爹。”
对了,多人环境下她是不敢叫穆连城为“父皇”的,因此叫一声“爹爹”,穆连城点头,喜滋滋地将阿梨抱起来,“你傅叔叔和徐叔叔在那边已经调查了,阿爹带你玩儿风筝。”
“什么是风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