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您……哎,好吧。”
陆瑶伸手抚摸了一下方氏额头,没察觉异常,这才松口气。
至于隔壁,穆连城做东,陪淮南王、徐少卿和傅昱凡喝酒,此刻穆连城起身,“今日,朕感谢你们,你们对老百姓有救民之恩。”
“徐大人,你随机应变,那样紧要关头,你稳住了局势,这一点朕要和你学习啊。”穆连城送酒樽过去,慷慨地赞美。
徐少卿急忙起身,“陛下这是什么话啊?我也是无计可施才急中生智,要不是您领袖大家,只怕咱们全军覆没了。”
两人碰杯。
穆连城看向傅昱凡,“去年在龙神庙,承蒙傅大人救命一次,今年在此地,朕再一次被你救了,傅大人是真正对朕有救命之恩的人啊。”
“万岁何必客气,大家本是铁板一块。”
傅昱凡喝酒后,穆连城这才看向淮南王,“坊间人说你好吃懒做一事无成,朕却知道,你是担心将自己的才干暴露出来会被人记恨,在朕这里煽风点火,朕会和你产生矛盾,如今朕告诉你,这次回去,你好生招兵买马,好好勤学苦练,朕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心还能放心谁?”
听到这里,淮南王落泪了。
这多年来,他的的确确在伪装自己。
他宁肯做一个人人嘲笑的可怜人,也不愿意被人说成是野心勃勃的反叛者,毕竟暴君有事没事就喜欢给人找事,能让他在都城做闲散王爷,淮南王心满意足。
但如今……
这一次淮南王也是被逼上绝路了,否则怎么可能上阵杀敌。
但见穆连城这么说,淮南王表情也变了。
“陛下的意思,从今以后臣弟也可以在家舞枪弄棒了?”
“安宁都说你醉生梦死,朕却明白你是担心朕觊觎你,如今您下令给你,你随意就好,到时朕对付林相,还需要你一臂之力。”
“是,臣弟知道了。”
淮南王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
徐少卿这才看向穆连城。
似乎,此刻的他已经醉醺醺的了,“有人说陛下机关算尽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如今看来,把暴君不外乎是旁人胡言乱语含血喷人罢了。”
“朕当初……”
穆连城回想起来,但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边在喝酒,安宁也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淑妃状态不好,心里头也是干着急,更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已经是后半夜了,让他们去那里给淑妃找大夫啊。
淑妃却很恬静,“他们多欢快啊,当初我是很担心这一路上有风波的,毕竟……哎。”
听到这,安宁笑了,“您放心好了,我父王可从来没有那种篡位的心思,横竖是想要保护陛下的。”
“徐大人也不是反对者啊。”
两人还在说话,阿梨来了。
门儿打开后,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方氏嗅到了小米粥和鳝丝面的香味,顿时扬眉,这气味好熟悉啊,让她想到了家乡淮扬。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的人做的菜和家乡的招牌菜是完全不一样的,此刻,方氏微微起身,见阿梨走了进来,顿时着急,陆瑶去接应,将托盘放在方氏面前。
“娘亲,是好吃的鳝丝面哦。”
方氏看着面碗里头的鸡蛋和葱花,嗅到一股猪油炒鳝丝的气味,顿时来了兴趣,她坐了起来,摸一摸阿梨的脸蛋。
发觉她面上都是汗珠子,做母亲的自然心疼,“你啊你,如今又为母妃做羹汤,你小小的孩子也该休息休息。”
“横竖大家上路的时候阿梨就在闭目养神啊,但说起来阿梨做的可没您做的喷香,您就不要嫌弃,尝一尝。”
见七公主这么懂事,两人都笑了。
到后半夜,阿梨收拾完毕,安宁和陆瑶也回到各自的屋子休憩去了,都次日早起,马车准备启程,但阿梨发觉方氏还没休息好,这才对穆连城建议,“父皇和三位走大路,儿臣准备带母妃和丫头走水路,阿娘想要看看湖光山色。”
实际上,穆连城也知道方氏身体不大好。
一想到这里,他蓦地紧张起来,“要不,朕和你们一起走水路好了。”
实际上,阿梨却明白,让这群帝京人坐船,这对大家来说不但是挑战,且还是危险,然而对于母亲和自己,陆瑶来说却是很好玩的。
二来,阿梨可不想让傅昱凡操心母妃。
【如今是父皇和他们联谊的时候,多和他们聊一聊,保管关系就好了。】
穆连城一想,这一层关系更要掌控好,一旦出问题,则更容易出差池,一想到这里,穆连城看了看方氏。
反而是方氏,惨淡一笑,“万岁,都是臣妾不好,这身子骨……”
“你这是什么话啊?你一个怀孕的女子,本就楚楚可怜,如今你好好儿休息便是,既是走水路,朕也和你们一起,让三位飞驰到都城去。”
闻言,方氏摇摇头,“陛下,你们男儿汉在一起有说有笑,我们几个娘们在一起倒也是无拘无束,倒是您来了,反而让大家严肃起来了。”
听到这里,穆连城心里头更伤感。
【父皇,横竖有阿梨和陆瑶呢,陆先生可是会一点武功的,二来,我们自己个儿乘船能出什么问题啊?母妃如今状态不好,实在是不能颠簸了。】
穆连城看看方氏。
方氏凝眸盯着他,“陛下放心就好,没准儿我们还比您先一步到皇宫呢。”
也是,毕竟飞马未必就比乘船快,船只走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