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脸色又是重新阴沉下来,目光望着重华宫方向。
齐王如此肆无忌惮,如果没有重华宫的那位相护,岂敢如此!
坤宁宫 听完宫女的禀告,在暖阁中的宋皇后那张端庄妍丽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讶异,久久无语。
老大被降为郡王了?
隔着一张棋坪,脸蛋儿略娇小几分的端容贵妃,轻声道:“姐姐,齐王自小就受重华宫的太上皇喜爱,陛下他如今降其爵,不会再…引起波折吧?”
这位端容贵妃,是宋皇后的妹妹。
想起宫城之中,再因为齐王降爵一事,闹得满城风雨,端容贵妃就是颦了颦柳叶细眉,晶莹如雪的玉容上浮起一抹忧色。
这位与宋皇后一母所生的宫裳丽人,云鬓高挽,容色殊丽,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蛋儿,妆容精致无比,狭长的凤眸上,描着玫瑰色的眼影,而耳垂上则是带着月牙儿形的翡翠耳环。
身形则是高挑,比宋皇后其实还要高几分,身段儿苗秀,因得乐舞为伴,蜂腰翘臀,纤丽柔美。
宋皇后以纤纤手指捏起一个棋子,道:“以陛下的心智,想来是拿到了什么铁证,今早儿,贾珩就急急求见,必是此人从中使力。”
“贾珩?这人是…”端容贵妃明眸中现出疑惑,略有些小迷糊的样子,完全不似一个孕育了一女一子的三十二岁的丽人。
“妹妹在深宫有所不知,贾珩是近来一位得陛下器重的少年勋贵…”
宋皇后放下棋子,慢条斯理说着。
端容贵妃闻言,玉容现出一抹讶异,道:“贾家有些年头没在朝堂中听到动静了,倒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出色的年轻人入得陛下的眼。”
端容贵妃随意感慨了几句,道:“只是,贾家的人不是?”
“旁支。”宋皇后清声说道。
端容贵妃闻言,抿了抿粉润泛光樱唇,狭长、明媚的清眸眨了眨,说道:“怪不得能入陛下的眼。”
“我的好妹妹,你跳舞跳得迷糊了,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因宫中都不是外人,宋皇后面对自家妹妹也没有那么多君臣名分,有些无奈说道。
如果陛下不是旁支承位,岂有她们姐妹今日之贵?
“臣妾失言。”端容贵妃闻言,也自觉这话不能乱说,垂下弯弯眼睫,盖住明眸,柔声说道。
不提深宫中的姐妹二人随意闲聊,却说贾珩佩着尚方宝剑,出了大明宫,从宫城门下的禁军手中接过马缰绳,正要翻身上马,出宫城,前往五城兵马司,忽地一愣,继而眯了眯眼眸。
只见宫城门口,在两个着灰衫短打,头戴黑袍的王府力士搀扶下的齐王,那张胖乎乎的大脸之上映入眼帘,其人浓眉下的一双小眼,精光四射地盯着自己。
而周围,齐王府的家丁,则是备好了软轿,在远处相候着。
“贾子钰,本王恭候你多时了。”齐王冷笑一声,看着贾珩,阴测测说道。
贾珩面色淡漠,拱了拱手道:“下官见过齐郡王殿下。”
齐王:“…”
胖脸抖了抖,怒火蹭蹭往脑门儿上撞。
齐郡王?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王冷笑道:“贾珩,你这幸进之徒,向父皇进谗言,累本王降爵,幸进之徒,不能长远,本王看你能嚣张几时!什么几把玩意儿,别说是你,就是贾家的人在这儿,本王也不放在眼里!”
贾珩面色淡淡,早已看出这齐王蠢笨外表下的奸诈心思,这种放狠话,看似有点儿混混流氓吃亏后的“叫嚣”,但其实已隐含“示弱”。
“但这种示弱不过是给我和天子看的,我以为其人蠢笨,不屑一顾,恰恰若中了算计,这齐王还有话说给天子,儿臣再是蠢笨,也不至放完狠话之后就暗中加害啊…虚虚实实,这齐王假痴不巅的人设,就是最好的掩护,只是…”
齐王正如老流氓一般叫嚣着,却见对面那人霍然取下腰间宝剑,横于眼前,快行几步,低声说道:“齐王殿下,这是天子剑,天子剑在,如圣上亲临,你说本官若是斩了你,会不会给你偿命?一个三等将军换一个亲王,一命抵一命!谁是玉器,谁是瓦罐?”
齐王被对面那戾气丛生的目光盯视着,脸色一变,口中的叫嚣声,戛然而止,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少年。
“你,你要做什么?”
“齐王殿下,贾某手执天子剑,如圣上亲临!圣上口谕,让殿下回府好好读书,谁让你们在这宫城逗留的!你们几个混帐东西,还不扶殿下回去!欺我天子剑不利乎!”贾珩沉喝一声,长剑一抖,向着其中一个扶着齐王的家丁耳朵削去。
方才就是此人在面露讥笑!
剑光一扫,只听得一声惨叫,顿时血光四溅,几点血珠溅落在齐王脸上,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张了张嘴,发现一个字都不说,只觉手脚冰凉,肥硕身躯都不住颤抖。
他怎么敢!
这是宫城门口!!
打狗还要看主人啊!
嚣张跋扈!
这特娘的是董卓、曹操!
不对,特娘的,三国好像还是这厮写的…
齐王心头惊骇,只是目光一凝,却是见到贾珩手中的天子剑,心头一凛,这厮还真敢!
天子剑在,如朕亲临!
忽地对上那一双凶戾的目光,齐王小眼紧紧一凝,脸色铁青。
贾珩沉喝一声,道:“来人,还愣着干嘛,还不送殿下上轿!”
既然是装疯卖傻的老流氓,那就用对付老流氓的办法对付你!
当年秦国太子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