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看了看夜色,情知已无人再来“告密”,沉喝说道:“传令下去,即刻收网,拿捕夏牧等一干人犯,务不使其造反作乱!”
“是,大人。”
曲朗说着,就转身去吩咐随行而来的锦衣卫去了。
车铮、陆合二人已是面现惊惧,造反作乱,老夏完了!
很明显,人家早有提防!
他们就知道,以锦衣府无孔不入的情报能力,这多半藏不住。
贾珩将一双冷峻目光逡巡过或惊惧、或沉默的三人,沉喝道:“车同知、陆佥事,你们这些年吃了多少空额,起码要补上来五成!旁得营,本官管不着,但我果勇营要足兵足饷,在剿寇之后,将在三辅之地招募山东、河南二地流民,充实营卒,那时,尔等能不能安然无恙,甚至还在营中有位置,就看你们此战愿出多少力,本官现掌天子剑,可有先斩后奏之权!”
使功不如使过。
因为,他不可能在出征前,把果勇营将校全部清洗一遍,那还打不打仗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考量,以京营如今风气,清洗手段太过酷烈的话,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引来真正的“哗变”。
因为兔死狐悲、人人自危,其实,哪怕是蔡权都为了跑官给陆合送过礼。
当然,在打仗中,若是既无能又贪婪,那自不必用说,径行军法即是。
这些人中都没有傻子,如果有一线上岸机会,就不会铤而走险,否则也不会先后告密,眼下先扔一根胡萝卜吊着。
至于最后要怎么处置他们…人为鱼肉,我为刀俎,何急为?
车铮闻言,心头稍松了一口气,拱手说道:“末将遵命。”
“卑职遵命。”陆合面色变幻,也是应着。
多少有些肉痛,这些年吃空额的五成,都要交上去?
好在留下的银子,安享晚年应不是什么问题。
单鸣同样拱手应命。